“问个什么罪,那就看涂通判招供个什么罪了中饱私囊收受贿赂以权谋私你选一个”甘奇如此说道。
屁股的疼痛发作了,疼得涂丘大呼出声“昏官,哪里有你这般审案的无凭无据,岂能屈打成招”
这是豁出去了,到得这般境地,涂丘顾忌不了什么上下之别。
要说甘奇审案,也真是有些乱,他却还胸有成竹,忽然起身说道“那你便稍等片刻,本官去寻个证人,寻了证人再来审你。”
说完甘奇起身就走,便把这正在审着的大堂都抛诸脑后了,直奔衙门中院的一个偏厅而去。
偏厅里有一个人真焦急等待着,见得甘奇进来,连忙见礼拜见“小人蒲志高,拜见甘相公。”
听得相公二字,甘奇很是受用,摆手笑道“坐,且坐,不必着急。”
蒲志高哪里敢坐头前被人叫到衙门的时候,他甚至都想过逃跑,最好还是没跑,主要原因是他在这泉州,产业不少,舍不得跑。不说城里的宅院与商铺之类,就说刚刚建好的船厂,投入的巨资可不是一贯两贯,才刚置办好这些,转头什么都不要了作为一个商人而言,这如何舍得
富贵总是要险中求的,蒲志高一直在思前想后,便是知道甘奇把涂丘给拿了,便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些猫腻,还有自己操作的余地。
至于塔寺被拆,唉泉州城不让建,可以建到城外去,城外若是也不让建,码头也行。海湾码头也行,码头若是还不让建,那就建到烈屿去,也就是厦门岛金门岛,都行。
蒲志高不坐,依旧躬身一旁,开口问道“不知甘知州寻小人有何吩咐”
甘奇倒也先不说什么事情,而是说道“本官那两艘海船,托了你们造,造得怎么样了”
这话一听,蒲志高心中大定,连忙答道“已然在铺设甲板了,若是再赶工半月,便可下水。”
甘奇点着头,表现出很是满意的样子,夸奖一句“不错不错,你们蒲氏一族,倒是办事牢靠,此番拆了你们的塔寺,也造成了一些伤亡,还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这都是朝廷的吩咐,便是有泉州官员上奏,说泉州塔寺林立,不可不管,朝廷便派了本官来泉州办理此事。你也怪不得本官,要怪就怪朝廷。”
甘奇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睁着眼睛也能把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
蒲志高心中自然是在骂娘的,但是口中只能说“也是小人不知机,怪不得知州,怪不得知州。”
甘奇忽然开口一语“你们蒲氏一年给涂丘送多少钱啊他都给了你们一些什么好处又给了你们一些什么方便”
蒲志高愣在当场,这话怎么答
甘奇忽然又哈哈一笑“哈哈一个通判,倒也把自己当做了主官也敢欺本官年轻,不懂世面,岂有这般道理不知天高地厚。”
甘奇这话是在暗示蒲志高,让蒲志高觉得甘奇是在争夺好处利益。
蒲志高看着甘奇,心中反复在想,却还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