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初完全不接话,还自顾自去说“若是二八年华时候,奴家能遇到甘相公,那该是多少啊”
这话一出,一旁跟着伺候的春喜面色就变了,心中大概腹诽,知道是这么回事,就不该准备这顿宴席。
好在甘奇能抵挡住诱惑,知道当面这美艳无双之人,可是那联合情人杀老公的蛇蝎之辈。梁辛初不说正事,甘奇直接说起了正事“头前听人来报,说是黑水城那边有党项响马啸聚,说是溃兵聚集而成,劫掠了不少河套田地,派兵去剿,就往北边草原跑,待得官军回驻地了他们又过黄河回来了,这事吧,你想想办法”
这是枢密院小事,但是在地方上那就是大麻烦,党项溃兵成了马贼,骑着马来去如风的,是真不好处理。
梁辛初还在笑“这般小事,只要甘相公去了兴庆府,岂不是手到擒来,小女子而今已然是笼子之雀,怕是无法。党项人最是崇敬英雄,如甘相公这般英雄人物,只要到得西北,什么马贼响马的,党项人必然跪地皆服,愿为甘相公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这话,明里暗里,就一件事,甘相公,你干吧,只要你干,我党项人肯定服你,肝脑涂地冲锋陷阵,什么马贼的,
甘奇懒得说话了,知道这娘们儿包藏祸心,简单几口吃饭,吩咐春喜“伺候着,吃完送客。”
甘奇起身就准备走了,回头看一眼梁辛初,还有一脸我见犹怜的幽怨,眼神含水,甘奇连忙转头不去多看,也准备去吩咐一下鸿胪寺那边,以后少批准这厮出门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又一个人来见他了,耶律乙辛,也是傍晚饭点而来。
耶律乙辛还是要好好见的,如今党项人迁移之事正如火如荼,这帮辽国皇族贵族的作用暂时还不小,稳定人心之大用。
但是耶律乙辛来,也不是与甘奇说正事的,也是在吹嘘甘奇“如今天下一统,寰宇尽扫,甘相公之功,堪比秦皇汉武唐太宗,恭喜甘相公啊,军中威望无两,朝堂大权在握,大丈夫不过如是,实乃人生之巅峰也”
这怪里怪气的话,听得甘奇头大,难怪自古以来,篡夺之事多如牛毛,这尼玛每天被人这么吹,是个人都得吹昏了头。
不过甘奇与耶律乙辛这个老狐狸就直白多了,直接摆摆手“耶律相公,不必多言,你想的事情我知晓,不会发生在如今的大宋。”
耶律乙辛倒也不尴尬,笑了笑“甘相公请饮此杯,自古豪杰多奇志,却也招人妒恨,多是难有善终,做了的人也多难有善终,不做的人更是难有善终。而今我已然是阶下之囚,却也乐得清闲,不敢多想未来,兴许哪一天说不定就被拉出来砍了头。我虽然不敢自比甘相公之才,却总以为我与甘相公是一类人,多走了几十年路,便总觉得甘相公总会遇到与我一样的难题不能取舍。只愿甘相公还愿意见我,我便也愿意来与甘相公多谈谈,时也命也,行将就木,愿以甘相公为友。”
甘奇兴许真把这几句话听了一听,饮了一杯,忽然转头一问“你可愿到我座下来当个幕僚”
耶律乙辛闻言大喜,立马开口“求之不得”
甘奇是真看得上耶律乙辛,大奸大滑之辈,心狠手辣之徒,坏人也有坏人的用处,毒辣之计在现实中其实是很好用的,耶律乙辛来给甘奇当幕僚,甘奇自信耶律乙辛不会有二心。
因为耶律乙辛追求的事情,甘奇清楚,耶律乙辛就是想甘奇篡夺上位,想要天下有乱象。
甘奇也做了某些打算,虽然没有一定要去做的想法,但是这些后手必须有个安排,有个耶律乙辛来出谋划策,这也符合耶律乙辛的需求,更符合甘奇对事情的安排。
“西夏皇帝封了个安乐侯,你也算是契丹首领,封个乐安侯如何在政事堂领一个编修之职,便跟在我左右,处理一些文书进出之事。”甘奇自信,自信耶律乙辛如今是翻不起来浪的,与其让耶律乙辛每天坐家中想幺蛾子,不如带在身边看着,还能帮自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