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宴会的神医吗?
他记得从不跟异性多接触的主子,头一次跟他说要调查她的资料。
想到这,他突然记起来,那边还没给一个调查结果。
很少有调查一个人几天还没回复的。
而且,主子也没再提起过,仿佛忘了这件事般。
宋时霈情绪并没有因顾南乔粗糙话有丝毫波动,眉目沉静,心态平和,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和清冷:“顾小姐,你喝醉了,自重。”
风吹拂的时候,淡淡的酒味萦绕两人之间。
顾南乔逆光而站,阳光被完全遮挡,身子处于阴影里仿若罩着一股阴寒的煞气。
她越生气的时候,笑的越是明媚危险:“宋时霈,你怕我?”
宋时霈:“醉酒驾车是违法的,顾小姐若不想被交警逮住,找个代驾送你回去吧。”
顾南乔:“逃避我?”
宋时霈:“顾小姐,请自便。”
顾南乔:“胆小鬼。”
她双手环胸,不屑轻嗤。
那晚宴会,她明明见识过他这幅温和有礼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危险阴狠的斯文败类。
他就是只伪善的狐狸。
现在处处躲着她。
她不怕他恼怒报复她,反而期待他对她撕破这层虚伪脸皮的那一刻。
宋时霈正襟危坐,沉静的气韵宛如浩瀚无边的黑洞,任何攻击朝他迎来,都不会引起它半点波动,而是无声无息间将其吞噬。
越是稳,越是静的人,越是可怕。
他和顾南乔是完全对立的性格。
顾南乔是桀骜不驯,眉目张扬野肆,随时像脱缰的野马疯狂而失控的,令人把控不住。
“我们之间是不是认识?”顾南乔突然弯腰俯身,手臂压着车窗,脸庞与他离的很近。
近得,她能清楚地看到男人镜片下的睫毛又黑又长,桃花眼的眼型精致又勾人,深棕色的瞳仁如琥珀般异常的漂亮。
宋时霈眸色沉沉,盯着她几秒,幽暗而压迫,薄唇抿着:“不认识。”
顾南乔认真回忆了下,确实没可能认识。
她要是早见过宋时霈这样的尤物。
肯定不会放过的。
思及此,她扯唇一笑,像是说着玩笑话,但神色几分认真偏执:“宋时霈,我这人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办到,想要的东西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她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镜片下的神色总算有了转变,像恼怒,像阴沉,又带着更复杂的神色。
她笑了笑,“别白费人力派人来对付我,我不想手上沾染和你有关的鲜血,那一点儿也不美妙。”
说着,直起腰板,又将光线全部遮挡。
气息暗沉沉,几分阴鹜,几分孤寒。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眸色黑的浓郁:“你想摆脱我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我不想活了。”
“我会终结自己,你就自由了。”
“所以,你可以每天开始祈祷,我早点去死。”
明明是烈阳高照,氛围却犹如布满乌云般,凝重而压抑。
小白在那辆大G离开几分钟后,才如梦初醒般,慢慢缓过神来。
却还心有余悸。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清醒的疯子,最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