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脑袋传来温热的抚摸。
她没看错吧?
真的是宋时霈,在摸她的脑袋?
莫名的,刚刚的怒火和冲动劲头就这么被两三下抚摸安抚的没了脾气,乖顺的闭了嘴巴。
如果说顾南乔是火,宋时霈就是能扑灭她的水。
顾南乔是一匹随时都能失控的野马,那宋时霈就是紧紧把控的缰绳。
宋时霈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魔力,他不浮不躁,温润如玉,蕴藏着能容纳万物的沉静和包容。他对顾南乔,与其说是驯兽师,倒不如说是最清楚懂她,也最包容她的人。
顾南乔火气消了,但本质不变。宋时霈对她退让一步,她就要得寸进尺的更迎上一寸。张开双臂,一双眼眸潋滟光芒,唇角笑的野肆:“我可是救了人,你摸摸头就算感谢了?”
宋时霈收回手,看出她的意图,啧了声,这女人就是永远不让一步,精明的很,嗓音舒缓道:“你不是嫌弃我身上脏了?”
顾南乔唇角邪气一勾:“我帮你脱掉不就好了?”
她伸出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指却熟练自如的解开他白大褂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全部解开后,她要帮他脱下。
却被宋时霈拒绝。
宋时霈自己脱掉身上被她扯掉了一颗扣子的白大褂,塞在她的手里,淡淡婉拒:“脱掉了,够了。”
顾南乔抓着手里的大白褂,转身就朝垃圾桶塞进去。
被别人抱过的衣服,再洁白在她眼里也成了污点,很介意,脏得无法接受。
宋时霈里面穿了件白色的衬衫,他很适合白色,配上金丝框眼镜,看上去清隽而儒雅,如贵公子般矜贵优雅,透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我还有病人要就诊,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尔医生聊聊天。”
他觉得,和她在继续耗在这个天台上,又是一个很危险的举措。
顾南乔见他又开始躲避和疏离了,也不生气,这样反而有趣。
她就喜欢他正儿八经克制的样子,时而又无法自控泄露的温柔。
那样的温柔对待,对于她而言,很别致,也很致命。
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笑,“刚摸完我,就把我推给老头?宋医生,你可真是薄情又渣男啊。”
宋时霈不回应她的调侃,“去吧,如果尔医生提了你暂时无法接受的要求,就拒绝他。”
他知道,尔医生想让她跟他父亲相处,和好。
顾南乔眼眸深了深,望着他修长清雅的背影笑,“宋时霈。”
她语气颇为认真。
宋时霈脚步微顿,以为她有话要说,微微侧头望向她。
就见女人长发被风吹得潇洒飞舞,精致野媚的脸蛋笑的风情万种,被日光晒得半眯着眼,迷离而慵懒,视线灼热而直白,红唇轻启,嗓音很娇,轻漫又带着偏执:“你逃不掉了。”
她的态度,比之前更加的笃定,也更加执着。
风轻云淡的话语,却隐隐藏着一股疯劲儿。
尝过温柔后,就会更加上瘾,更加兴奋,更加失控。
宋时霈镜片下的目光深邃而幽暗,修长的睫毛轻颤了下,似有涟漪在心头浮动,但最后还是沉了下去,变得风平浪静,淡淡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