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顾卿宁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想当年,她跟叶荀楠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喜乐斋,当时他也是在一楼遇上了麻烦。
“郡主?什么郡主?这个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称自己为郡主了?”那男子手里拿着个酒壶,双眼迷离,明显是喝醉了。
他本来只是在门口路过,看到店里有这么个小美人,一眼就把他的心给勾走了。
还郡主呢,人高贵的郡主会亲自来西市这种地方吗?
京城的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来往西市的大多都是平民,偶尔哪家的小姐闲着无事来这边逛逛,那身边也带了不少家丁小厮,一眼就能分辨。
像那些贵人们,都是往东市走。
“你——”玉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一回京总是遇到这种破事啊?
“长得人模狗样的,当着众人的面就调戏女子,回家不怕你爹娘气得吐血啊?”玉儿反嘴道。
谢烟儿没遇上过这种场面,紧紧地抓着玉儿的手。
“郡主你别怕,这儿人多,他不会乱来的。”玉儿低头小声说道。
眼前这醉鬼穿的也不差,家世应该不会太低,喝醉了神志不清才干出这种事。
“我没事,你别跟他浪费口舌了,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郡主,他挡在门前我们咋走啊?”
她倒是想带着谢烟儿跑,可是眼下根本就跑不了。
周围这些人对那醉鬼指指点点,却一个也不肯上来制止,就只知道看热闹。
“嘿!你这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啊!小爷我可是沈侍郎之子,你跟着我,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呸!还侍郎之子呢!你赶紧给我让开,吓着郡主了,就是你爹来了也不管用!”玉儿毫不犹豫地回怼了回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疾步走过去,作势便要抓谢烟儿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匕首从空中划过,挨着他的脸,钉在了他旁边的墙壁上。
那匕首,当时就离他的脸只有半个指甲盖的距离,还是从他眼前飞过去的,吓得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如此变动,令在场的人都尖叫着退开了。
谢烟儿也被吓着了,紧紧地抱着玉儿,身体都在哆嗦。
紧接着,一个劲装男子踏着流云布靴走了进来,在他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眉长入鬓,对着地上的人挑眉冷哼一声:“你方才说你是沈侍郎之子沈跃?”
“昂……啊?”
起先沈跃还没反应过来,啊完了才晓得刚才那把匕首是他扔的。
奶奶的,差点害他一命呜呼,酒都吓醒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你谁啊你?”
“在下乃是摄政王身边的一等侍卫,沈公子,你此番作为,我会如实告诉王爷。当街调戏、欺辱郡主,沈公子下辈子就准备在大理寺度过吧。”
陆信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走到了谢烟儿身前行礼:“郡主可还安好?”
“无……无妨,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