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重重拍了一下马背,自己也略带生疏地骑上另一匹马,两个人飞快地逃了。
一路奔出七八里地,找了个隐蔽处停下来稍歇。
“吓坏了吧?喝点。”
“好!”
余人彦接过酒壶,抬头猛地灌了几口。
烈酒入喉,惊魂稍定。
“这位兄台,你是什么人?怎知道那里有埋伏?又为何要救……额。”
他心乱如麻,话只说到一半,却发现对方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这人一脸欣慰,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慈爱,关键是他还这么年轻帅气,长得比很多女人还好看……
嘶!他不会有那啥爱好吧!
正当余人彦招架不住,背上冷汗直冒时,谢遥叹了一声,语气沧桑:“和你娘长得真像,这么多年了,她过得还好吗?”
余人彦如遭雷击,脑海中回忆汹涌。
这人……这人……莫非是……
谢遥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今日有青城派弟子对你出手,想来余沧海已经有所怀疑。”
“什么?你究竟……你是不是……”余人彦有些语无伦次。
谢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慈祥:“彦儿,你可知道回字有几种写法?”
“啊?知道,我知道的!”
余人彦先是一愣,随后醍醐灌顶般,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发皱,但保存还算完好的纸张,摊开一看。
上面龙飞凤舞五个大字:
回茴迴囘囬!
谢遥用力握住他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哽咽道:“你娘把这个给了你,看来你当是记得的。孩子,我是你爹啊!”
“……爹……?”
‘彦儿你爹是个风流冠绝天下的大才子他日你一定要去福州拿着这个信物去找他’
回忆涌上心头,可余人彦还有点不敢置信。
然而,母亲自小开始,就给他一遍遍洗脑,这份记忆根深蒂固,挥之不去。
从小就知道,余沧海不是自己的亲爹,可千算万算也没猜到,自己的亲爹……居然是这么个年轻的公子哥?
“他看起来比我还小两岁啊!”余人彦心中咆哮,难以接受。
这时候,谢遥背过身,叹息道:“当年我一身纯阳童子功,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惜在你娘身上破了功,无奈之下,只能遁隐。孩子,你可有怨气?”
余人彦顿时恍然。
原来是练了童子功的老怪物,难怪一把年纪了仍旧青春永驻,真是好厉害的神功!
他不敢多想,急忙道:“孩儿不敢!”
谢遥说道:“没有什么不敢的,其实我此次出山,是自觉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来见你一面,将这一身功力,传授于你,也算没有白活一世!可惜……”
什么,他要将一身功力传于我?
余人彦听着很是心头火热,但一个转折,让他摸不着头脑,忙问道:“爹,可惜什么?”
“可惜!这些年我对你娘思念愈甚,但无颜再去见她,每每念及她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终于生了心魔!”谢遥重重叹气。
“那怎么办?”
眼看神功就要到手,却出了变故,余人彦有些急了。
谢遥抬眼看了他一眼,发现余人彦丝毫不对自己有什么怀疑。
看来,只要不破坏【我是他亲爹】这个逻辑,身为被技能影响的直系人员,余人彦便会认为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毕竟,我身为你的亲爹难不成还会害你?
当下,谢遥脸色一冷,说道:“我要你亲手杀了余沧海,解我心头之恨!”
余人彦道:“好!我去取那狗贼性命,为爹报仇!可是,余沧海乃是一派宗师,孩儿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啧!你这满口脏话的纨绔倒是念了不少书,竟把几百年后的名句给提前说了出来……
谢遥道:“我这里有一包奇药,名曰软筋散,你将它融于茶水当中,骗余沧海喝下,到时他内力全失,你便轻易取他人头。”
“竟有如此奇药!可余沧海会不会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他今天居然派人来试图刺杀我……”余人彦突然有些犹豫,这关系到自身的性命,他不得不慎重一些。
刚才劳德诺和岳灵珊二人使出青城派的松风剑法,着实让他吓得不轻,怀疑自己已经“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