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眼角余光瞥了下不远处的朱廷翰,谢升故作不经意的朝前迈了两步,以极低的声音对弟弟道:“你道为兄真要为那满州人殉死吗?”
“那兄长为何如此?”
谢陛无比困惑,大哥既不想为满州人殉死,何以不肯归顺?
“为兄当年可曾与你说过鸡蛋莫放在一个蓝子里的道理?”
“这道理我明白,可这与兄长投顺有何关系?”
“你糊涂,李自成百万大军都挡不住那满洲铁骑,那姓陆的不过李自成麾下一县侯,又岂能挡住满洲人?莫看那淮军齐河小胜一场,可那是满洲人忙于对付李自成,根本没往山东派多少兵马。现在叫这姓陆的一闹,你说满洲人的大军会不会过来?”
谢陛点了点头。
“满洲人大军真的杀过来,他淮军能挡得住?”
谢陛摇了摇头。
“那为兄如何能叛清?你我兄弟若皆在他淮军一方,我谢家岂不没了后路?”
谢陛再次点头,继而颇是担心:“只是兄长若是不肯归顺,怕那陆都督会对兄长不利。”
“为兄已经老迈,活不了几年了,要杀便杀,怕个什么?若是为兄的死能为咱家带来满洲人的福荫,为兄就是再死上十次也心甘情愿。”
谢升真是看淡生死了,他今年已经72岁。
“你要知道,为兄和你都是那篮中的鸡蛋,若放在一块万一篮子掉了那便都碎,放在两个篮子中,则碎一个还能保一个。现在为兄就是那要碎的蛋,只有为兄碎了,你们才能安全,明白吗?”
“万一满洲人不能做稳中国的江山?”
“你回去之后便为那淮军效力,他们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用心做,好生做,为兄身后的名声将来还要靠你去补救,我们谢家的将来也要靠你。”
说完,“叭”的一声,谢陛的脸上重重挨了谢升一耳光,谢升假装身子气得直抖,指着谢陛骂道:“滚,你马上给我滚!”
“兄长...”
谢陛捂着半边脸,做出无比委屈的样子。
“还不快滚!”
谢升咆哮的声音传得老远。
.....
“这样啊...”
听了朱廷翰绘声绘色的描绘,陆四解下系在腰上的围巾,将炸知了猴的油锅交给齐宝,让他看着点火,然后对朱廷翰道:“你带兵去德平把谢家满门都给我诛了,把谢升给我烤了。”
“啊?
朱廷翰一愣: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