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男孩死去,男人才会出现。
但几分钟之后,失魂落魄的凯瑟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上的匕首上干干净净,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有些破烂的小熊玩偶,显然,她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她低着头,
“对不起,赛伯…我…我…”
看到这一幕,赛伯摇了摇头,伸手将匕首从她手里拿了回来,插在腰间,这毕竟只是个10岁的孩子,让她做这一切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没事,孩子,让他多受会罪吧。”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赛伯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到了她手里的玩偶熊,“这是你的朋友吗?”
凯瑟琳点了点头,这是她在乔恩这里唯一的玩具了,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就是抱着它在那些担惊受怕的夜里入睡的,而就在赛伯要站起的时候,凯瑟琳却突然伸出手,用手指攥着自己新衣服的袖子,在赛伯脸颊上擦了擦,并不温柔,这样的孩子还没学会温柔,但却比以前亲昵了很多。
“血…没洗干净。”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谁说没有收获?谁说这件事没有价值?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走下楼梯,凯瑟琳跟上去,她舒了一口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1年的地狱,然后伸出手,主动牵起了赛伯甩动的手,年轻人却没有回头,但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更温和。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走出了这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楼梯里,赛伯看到了凯瑟琳衣服上的血迹,他脱下外套,给小姑娘披在身上,他们和来时一样,坐在涂满了涂鸦的列车车厢里,离开该死的窄岛。
窗外的景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种在高楼大厦之间反射的冰冷阳光,那种光晕让人在现在这个点有些昏昏欲睡,但靠在赛伯身边的凯瑟琳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她紧紧抱着赛伯的手臂,当年轻人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小姑娘已经抱着她破烂不堪的玩偶熊沉沉睡去。
他看着那抱着他手臂,消瘦的可怕的,刚刚从一场不该有的噩梦里苏醒的姑娘,赛伯的眼神变幻了一下,他看着窗外在阳光下挥洒的日光,在飞速疾驰的列车不断跳动的光影之间,他放佛找到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人这一生,必须在这世界上留下一些什么。
文人用笔,士兵用荣耀,商人用金钱,一个重生的,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呢?
不如就留下一个能找回幸福生活的孩子吧,最少…最少他可以做一个孩子的英雄。
下午4点钟,赛伯带着凯瑟琳走回了老枪酒吧,凯瑟琳披着他的外衣,拉着赛伯的手,怯生生的看着眼前那大大的破旧招牌,跟着赛伯走了进去。
协议早就签完了,整个店里只有老爹一个人在忙碌,他不知道赛伯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精力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老头子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他哼着老歌在收拾玻璃杯,在看到赛伯推开门走了进来的时候,老爹大喊到,
“嗨,该死的懒虫,你跑去哪里了?快过来帮我收拾这些东西,我们晚上去看罗宾…等等,这个女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