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撇了撇嘴,闭目,心神沉凝,开始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
白仲在咸阳城中遭遇袭杀,着实是白止没想到的。
幸亏洛河及时赶到,不然。。。
唔,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白止看了,自己的舅舅虽然看起来惨,但是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要害。
至于是运气好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应该只有白仲知道。
白仲就更不用提了,白止对这位稳健到了一定程度的老爹都不想多说什么。
而这样也好,咸阳最近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和白家有关。
白止这次故意暴露儒修四品境界的修为,也是想借此次机会把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反正有几个人应该都看出来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荡”一些。
到目前为止,白止出手了两次,一次是给卫横送了一壶酒,另一次便是杀了那个王子翁,而巧合的是,同一天遭遇刺杀的还有赵兹常,甚至满门上下,无一活口。
所以,这背后定然有人在搅弄风雨,至于这个人和今天那个燕喜是不是有所联系,白止也无法得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燕喜对白仲出手的原因,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所说的那样怀恨在心。
而且,今天那个困住王龁的道阵,以及护城阵法久久未开,基本可以确定也有道门中人掺杂其中。
燕喜这个人,白止是知道的。
他当初和王龁一样,都是白起麾下副将,都曾参与过长平之战,但是犯了大错,被白起斩了一臂,就此告老,整日独来独往,为人极为孤僻。
白止也未曾见过燕喜与哪位道门中人打过交道,所以今日暗中出手的道修定然是和燕喜同一个阵营。
而如今的咸阳,哪一股势力与白起有仇,又能同时与道门高手,燕喜相交。
甚至能让燕喜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在咸阳城中对白仲动手呢?
白止眉头紧皱,拿出几张白纸,分别写下几个人名以及背后代表的势力。
当初秦国几乎大半文官都曾上谏弹劾白起,这是大势所趋。
有人是别有用心,有人是本心所想,亦有人是顺应大势,白止自然不会将白起之死归咎到所有人身上。
而经过这些年的调查,白止查出了数位有心推动这股大势的人。
王子翁是其中之一,但是赵兹常不是,偏偏赵兹常惨遭灭门,显然是幕后之人故意所为。
而如今的咸阳,还有两个人,处在白止必杀的名单之上。
一位,是秦国如今的御史大夫,在百官之中,地位仅次于相邦蔡泽的王子渊,另一位是曾经率军剿灭西周的秦国大将,赵纠。
其中,王子渊是这几年唯一职位不降反升的人,其他人要么辞官隐退,要么被调离咸阳。
白止思绪宛转,目光游离,最后牢牢锁定在一个人名上。
“王子渊,秦国泰安人,三品,法修!”
。。。。。。
夜已深,武安君府外的树上,那名高冠道姑微微皱眉,看向府邸内部。
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在夜色中现身,脚步轻悄的走向了一间屋子,还不时的向四周张望着。
道姑虽然不能进入武安君府,但是之前从侍女们的交谈中知道那间屋子中住着一个男人,武安君白起的孙子,白止。
而就在那名女子进入屋子之后不久,又有一名女子悄然踱步走了过去。
看着这两道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偷偷进入了同一间屋子,道姑的双眸缓缓的瞪大。
一颗道心再也不能平淡如水,而是方寸淆乱,灵台崩摧。
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整个人都有点马赛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