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挣扎了好几下才爬起来,靠在公堂的栏杆上挥舞着手里的钢刀:“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衙门!”
可任是他吹胡子瞪脸,梁宽也夷然不惧,而是一脚踩在公堂的椅子上,流里流气地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最重要的人物总是最后出现的,黄飞鸿这时才从屋顶跃下,一个侧旋翻,坐在了县太爷的椅子上,一甩长袍大刀金刀地坐下,还翘起了脚:“大胆,居然在衙门内假扮巡捕!”
巡检可被他气得浑身颤抖,一边喘着气一地吼:“我们没有假扮,我们本来就是衙门的巡捕!”
鬼脚七那张丑脸也凶了起来:“巡捕怎么会勾结米贼呢?别骗人了!”
猪肉荣则将阿根举高了,另一边手把了上去,这是准备开撕?
这肥佬力气吓人,巡检也怕,他挥了挥手里的刀,大喊:“放下他!”
他是担心猪肉荣真地将阿根撕了,众兵丁见状又持刀围了上来。
猪肉荣也紧张,脸一绷也喊上了:“别过来啊,过来就真的将他撕成两半!”
大家都害怕都紧张,气氛凝固了。
这时被猪肉荣举在头顶的阿根哭着腔喊叫:“我叫阿根,跟他们一样也是巡捕啊!”
说着说着,阿根竟然委屈得呜呜地哭了起来,让众兵丁都不忍观别开了脸。
这个事情不对劲,黄飞鸿也向前一倾身子,而猪肉荣则跟鬼脚七面面相觑,好像偷米贼也不必要拼着命说自己是巡捕的。
巡检大人觉得脸上好像被了扇了两个大耳括子,羞愧地一抛手上的刀,倒提着做了个揖:“各位英雄,我们真的就是这儿的巡捕!”
他还将两手张开,敞开了胸,还断地抖搂着双手,好像这样做能让他的话可信一些。
然后巡检大人也实在是难以出口,一甩手:“唉,他们也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说着说着,巡检大人了哽咽上了:“但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这所有的人,已经两天都没有进过一粒米了。”
或许是觉得太丢人了,巡检大人闭上了眼,将手高高地举过头顶,一甩,就将手里的刀砸在地上,当啷一声,自己却也垂泣起来:“真的丢脸!”
场面冷下来,黄飞鸿也离了太爷椅,欺身到了公堂高台的边上,靠到巡检大人的旁边。
“这们差大哥,你们堂堂的衙门巡捕,怎么连饭都没得吃呢?”
巡检大人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来:“自从八国联军攻陷了京城,老佛爷出走之后,这的县太爷把所有的钱都卷走了,他也跑掉了。”
猪肉荣见状也将阿根放了下来,举着个人也挺累的。
鬼脚七也连忙去接手,两人架着阿根,耳朵地竖得老高,这也算是奇闻了。
巡检大人却也没停嘴,一直往下说:“上面到现在都还没有派人来接管,因为没有粮食,下面的人全都跑光了,只剩下我们这十几个人。”
阿根也恓惶得低下头,都没脸见人,让黄飞鸿他们几个一脸的不知所措。
“再加上海盗猖獗,老百姓吓得都不肯走出大门半步,现在全城就像个废墟一样,百姓们见到我们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吃的?”
黄飞鸿听完了巡检大人的哭诉,一个翻身下了公台,抱拳行礼:“我们无礼闯入,请大人不要见怪,兄台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