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干脆一装到底:“你的胸变平了,你的脸变苍白了,你的声音变低沉了。”
龟婆也有趣:“这么早我的胸还没起床呢,没化妆脸当然苍白啦,没有银子声音它也不兴奋啊。”
苏灿也被她逗笑了:“那一下没打死你算你命大,以后没化妆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龟婆两手摇得比三伏天的蒲扇还勤:“不敢了,不敢了。”
讪笑了一下,她又想起了正事:“你不用再等如霜姑娘了,她已经走了。”
“哦,走了!”
苏灿迈开步便往外走,龟婆只得又拍拉住了他的肩膀:“苏老,您不该问我一下如霜姑娘的下落吗?”
“对哦!”苏灿又回身一肘,将龟婆轰趴下了,然后笑着问龟婆:“这一下算是好了吧?”
龟婆还有些进出气:“好了…如霜…她…去…京城了……”
大清早的,苏达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哼哼唧唧地唱曲,手里还捏着一只小乌龟,另一边手揪着自己的辫子不断地逗弄:“男儿为国家,辫子要常玩耍,我拉,我拉,爽完笑哈哈……”
二世祖的爹也是二世祖来着,没文化,却吃着八旗的铁杆庄稼,除了屎尿屁啥也不会。
苏灿走进家门,来到老爹的身旁一拍竹茶几,手中剑指怼向苏达:“爹,我决定上京考武状元!”
苏达也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怒目看向苏灿,同样剑指如锋,这时候要是有一张树叶飘过或许会被视线切碎,可惜没有,画风也不对。
就在气氛达到顶点时,苏达开声了:“阿灿,老爹等你这句话等了二十五年,为了苏察哈尔家,你应该这么做!”
苏灿又一拍茶几,振声道:“不要误会,我不为任何人,我是为了一个女人。”
苏达再一次奋力击打茶几,那茶几都歪了,快不行了:“英雄,为女狂为女亡为女上京考状元郎,何家女子?”
苏灿已经用了上戏曲的腔调念白起来:“金牌清倌人如霜姑娘。”
苏达的眼都快爆了:“只鸡?”
他被苏灿反问了:“有何不妥?”
这一下苏达就彻底地让竹茶几告老了:“品味与众不同,能人所不能,我看好你,我陪你上京!”
他猛地一转头,高呼:“二三四六。”
苏达的小妾们应声而出:“来啦!老爷!什么事呀老爷?”
苏达振臂一呼:“少爷要上京赶考,我们全家出动!”
然后他就托起刚刚拍烂茶几的那只手:“哎哟,先帮我包扎一下,有点痛。”
苏家鸡飞狗跳了起来,都在忙着收拾东西,下人们挖了一棵树出来,正在装车,苏达吊着拍伤了的手在旁边呼呼喝喝:“小心点我的树!”
师爷凑了过来:“老爷,树也要搬哪?”
苏达理所当然:“不搬到了京城哪来荔枝吃呢?哎哎哎,你们小心点我的荔枝!”
师爷无语了,不甘心,又凑到苏达的耳边:“老爷,您这样擅离职守……”
苏达则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这次闹长毛皇帝侄子让我上帝述职我推托受伤了,这下不正好?”
他晃了晃吊挂着的手:“我手断了,这下能交差了吧?我估计这次去述完职广州将军的差事算是黄了,我也不是打仗的料,苏灿出息了家里就有着落了,总归是亲亲戚戚,拿了我的广州将军饭还是要让我吃一口的。”
原来苏达也不是真个糊涂蛋,虽然是二世祖,可往往二世祖是观颜察色的行家里手,太平年间可以胡混,碰上了战乱那是运道不济,可凭着裙带总能混上个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