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并非是朝廷一心一意推动的项目,只是智亲王的私利罢了。
河南的叛乱刚平息,又整出一档子民乱来,河南道台的红顶子还要不要。
方子敬只是狐假虎威罢了,道台在铁路中既无利益,也无责任,他疯了才会拿自己的脑袋和红顶子去拼。
大不了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好了。
他是想巴结智亲王,可智亲王毕竟也还没坐上那位子,有道是现官不如现管,现在决定他命运的还是智亲王的他老子——嘉庆帝。
刚五十的嘉庆帝春秋鼎盛,巴结智亲王也是未雨绸缪多条路,可不是必须。
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河南道台一定会将这事压下来。
只要伤亡不大,兵备道的杨遇春是客职,也不会揪着不放。
所以此事除了方子敬,没有人会认真。
杨露禅也是分析清楚了这一点,才让董老头从根源上着手,只要吓住了河南道台,那就不怕了。
阿难把这事一说,陈长兴就没那么担忧了,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杨露禅的这个师兄挺好套话哟,要不……
陈长兴热情了起来,和阿难推杯换盏,说长道短东拉西扯,很快就达到了目的。
阿难不济事,三下两下就给陈长兴给灌倒了,经不住套话,什么都往外说。
杨露禅的来历,在八卦派的生活,有一样算一样,连着有几块胎记都被问了去。
以前说是老赵头收容了杨露禅,可实际上还是大了五岁不到的阿难照顾他吃喝拉撤,如果不是严晶心代入,杨露禅在阿难这就没秘密。
这么一问,陈长兴又啄磨上了,胡子还得抓:“这么说小时候露禅还真是个傻小子,可他看了谁的武功都能学会?”
阿难已经不胜酒力,趴在在桌子上:“对,不过露禅心好,不管学了谁的功夫都记着别人的好,有点钱就会去孝敬别人。”
陈长兴又换了个角度:“玉娘是董老头告诉露禅的吧?可他怎么说七舅姥爷呢?”
“露禅他妈就姓董……”
“那露禅的太极拳是董老头教的吗?”
没声了,阿难睡了过去,开始吹起了呼噜。
陈长兴自顾言语:“多半是了,董老头偷拳不成,心愿不息,开始搜罗太极拳的拳谱,自己创出了一套新的太极拳,真乃宗师也,这条拳不外传的祖训还真的是耽误人啊!”
远在郑州府的董老头刚带人从道台的府邸摸出来,没来由一阵发冷,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打了个冷颤,又将几个教众招了过来:“确保手尾都弄干净了吗?”
教众全蒙,刚才董爷不一直在旁边看着吗?他们交流了一下眼神,还是再复盘了一遍,然后才回禀。
“董爷,都确认过了,没人看到,**香、手印脚印都没留下。”
“那谁惦记我呢?”董爷嘀咕了一句,醒过神来,一挥手,一声“撤”,带头蹿入了夜色里。
有了杨露禅的乱入,年逾花甲的董老头老树开新花,终于破入了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