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伯最近这几天练得很勤,因为这一招还真的能让他的老腰一阵一阵的发热,最近这几天都不用睡硬板床了,山乡的夜也挺冷,老腰不犯毛病,勤伯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大家都不出声,只有山风呼啸而过,吹拂着来人的长袍衣襟,勤伯反而像是投入了老年操的退体人士,脸上爽得紧。
来人皱了皱眉,怎么陈家沟处处透着陌生,一点也不像他想像中的样。
他最终还是没耐住性子,率先发动了。
后背一仰,变成了铁板桥,手在地上一拍,斗笠客就平身向勤伯踢去。
以他的估计,勤伯会一仰身,然后因为老毛病犯了卡住腰骨,他就可以平飞过去了。
可今天勤伯却不但仰了腰,还顺势用脚一顶,蹬在斗笠客的屁股上,让他高高飘飞。
好在斗笠客的功夫也了得,还是稳住了身形,以手当脚一拍地面,翻了两个空翻才立住。
勤伯也团身翻转,硬在后手翻中拧转了身朝向斗笠客:“这位客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来陈家沟闹事可不是个好想法。”
后面戴幕篱的女子不知何时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指向了勤伯的后心。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什么时候,董老头站在了幕篱女的背后,他那把像被砂纸磨花了的嗓音响起:“老勤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腰骨反而见好,厉害了啊!”
勤伯回转身,都没有看幕篱女,而是向董老头打个了招呼:“你小子好运气,没了三根手指却碰到了露禅,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进去吧,长兴跟我说过,老账清了,酒账没清,喝不死你。”
董老头抿了抿嘴,没发作,又笑了起来:“你的嘴还是那么利啊!”
勤伯也呵呵直笑,两人若无旁人的样子,让斗笠客和幕篱女一阵郁闷。
还有更郁闷的,董老头一转身形,在幕篱女的手臂上一拍,幕篱女持剑的手就软了下去。
也没等他们反应,董老头的游龙步就趟了过去,站到了跟勤伯并肩的位置,还掏出了烟杆向勤伯扬了扬:“来一口吗?”
勤伯露出鄙夷的样:“还抽?露禅说了,抽烟对身体不好,我戒了。”
董老头悻悻:“也没几年活头了,图个高兴,我先点一锅,省得等下被看到。”
两老头又呵呵地怪笑,被忽略的斗笠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勤伯,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这时陈老三跑来了,远远就喊上了:“大哥,你回来啦,太好了,小妹告诉我你今天会回来我还不信呢。”
斗笠客只得摘下斗笠,一脸的郁闷地问跑过来还在喘大气的陈老三:“小妹怎么知道我会回来的?”
陈老三一脸懵,想想了猜了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小妹想你了,做梦梦到。”
董老头这时心里面嘀咕:“她还做梦梦到你被人下了套,欠了一屁股债,然后被哄回来当枪使!”
这些当然不是陈玉娘梦到的,而是董老头亲自去天津查来的,他怀里还有一张帮着陈家大哥赎回来的工坊房契呢。
可董老头却没有当场说破,一是因为他老人家觉得教主的大舅哥太麻烦,另一个他跟勤伯有交情,对陈老大消遣勤伯的行为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