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兴说完又看向杨露禅:“露禅,你说一说你大嫂的师父是个怎么回事,虽然日本远了些,可真惹急了我,我就去日本把他给宰喽。”
杨露禅笑了,摇摇头:“那倒不用,日本现在是江户幕府的余荫,德川幕府已经十分疲弱,他们有点像五代十国时的样子,天皇就是个傀儡,幕府就是地方军阀,谁强大了谁坐庄,但他们的等级制度比清国更残酷,一些不得志的武士就以维护天皇制度的名义,行反抗夺权之实。”
这么一说陈长兴就放心了:“不就是一小撮想造反,但又不敢造反的宋江一流嘛,比你还不如呢。”
杨露禅笑着挠头:“爹,俺那不是造反,他们那种杀人放火受招安的做法俺是不干的,俺能证明俺的想法可以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陈长兴才懒得跟他掰扯这些呢,他只关心儿媳妇还会不会再被人要胁:“那他们还会找来吗?”
杨露禅露出轻蔑的神色:“咱们不去找他们,他们就该烧高香了。”
现在处于江户幕府末期的日本远不是几十年后的日本,不然也不会派人来清国图谋戚继光的东西了,直到被美国大舰巨炮打开国门,日本才开始转变。
陈长兴腰杆直了,朝着大嫂挤出一个尽量慈祥的笑容:“不怕,他大嫂,我做主,不走了,谁敢来找麻烦,都给我打出去。”
陈玉娘也向着大嫂喊话:“大嫂,爹都没有怪你,村里人也不会给你们冷眼的,别走。”
陈长兴又问了大嫂:“那个绝育,是不是给你喝了药?”
大嫂无力地点头,陈长兴就向她伸出了手,大嫂倒懂这个,也乖乖地伸出了右手。
陈长兴只轻轻地虚按,用的是气劲来读脉象,轻轻皱了皱眉就重见光泽:“没事,就是在你长身体的时候给你喝了堆积阴气的药,能治。”
这一颗定心丸终于让大嫂破颜,她激动地扑进了陈栽秧的怀里,呜呜地痛哭。
陈玉娘把陈长兴当神医了:“爹,那嫂子的嗓子?”
陈长兴摇摇头,没说话。
其实从大嫂的哭声杨露禅就听出来了,是声带被彻底破坏了,没有修复的手术治不好,再好的药也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
他也向陈玉娘摇头示意,让陈玉娘又一阵郁闷。
不过这也不影响生活,陈栽秧遇到大嫂时她就不能说话,有很多东西并不需要语言来传达。
陈长兴安排得明明白白:“露禅,你不是说大嫂是你老乡嘛,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族姐,她叫杨谨言,河南安阳人氏。”
杨露禅明白陈长兴的意思,他希望从此这一段隐秘就永沉海底,旧的镜心明智流杀手死的,大嫂从此和她的过去永别。
而且他还将大嫂托庇于杨露禅,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让杨谨言远离迫害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