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落下,手里的金笛却挥舞了起来,金笛射出了嗤嗤轻响的气流,噼里啪啦地击在东瀛武士的身上。
也不仅仅是东瀛武士,剩下还能动弹的天地会教众也同样未能幸免,都纷纷中招。
不要紧,只是点了穴不能动而已,总好过被武士刀剖胸切腹,命还是保住了。
一杆横笛在人群中穿梭而过,余鱼同将打穴法运得如火流星,都不与他们接手,几个错落出入间就将还在交手的两方都定了身。
余鱼同的金笛隔空打穴初露峥嵘,不管天地会的人还是东瀛武士全都中了招。
他大概猜出了方世玉说的打概率,由于离着远,又是无形气劲,别人还真不好防他。
现在是余鱼同说了算了,严晶心还特夸地啊了一声,嘴里叨叨:“太厉害了,我也中招了,小女子退避三舍。”
说完严晶心就倒着跃回乌篷船上,她是顽心发作,还学了苗翠花的口吻,让苗翠花也翻白眼了。
严晶心退走,就剩下余鱼同能动弹了,他走上前去提起了那个锦盒,心情复杂。
苗翠花的到来,让他对天地会彻底死了心,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作法恰恰是余鱼同最不能接受的,不然他原来也不会为骆冰的问题纠结了。
不过因为方世玉的铺垫,余鱼同很快就想通了,他振气扬声:“锦盒我余鱼同拿走了,谁也不会给,它决定陈沅芷的命运,不能放到你们手里,你们怎么斗我不管,但不能拿她作筏。”
余鱼同的气势和台风贼帅贼帅的,就连严晶心眼里都冒星星了,她拿肩撞了撞方世玉,还努了努嘴,意思是说:看,人家多有担当。
方世玉白了一眼,没说话,而是看向陈沅芷抖了抖眉毛。
陈沅芷哪有心情管他,她早就热泪盈眶出了神,看来陈可秀那里也稳了。
天地会的教众憋着没出声,方世玉催上了:“听到了就回话,你们率先动手,打不过东瀛武士,我妈打赢了东瀛武士,严晶心又打赢了我妈,她又败在了余大哥手下,锦盒是余大哥凭本事抢到手的。”
有人不服:“他是天地会的一员,他拿到了锦盒就应该把它交给总舵主。”
方世玉不干了:“总舵主是他爹吗?还是总舵主是皇帝,就算是爹或者皇帝也不能对人予取予求,凭什么总舵主可以商量都不打就拿走别人的东西。”
总还有聪明点的:“天地会有帮规。”
方世玉等着这话呢:“帮规?你们知道帮规那就更好了,不违侠义,不出卖兄弟,来去自由,有没有这一条?”
陈沅芷也帮着辩解:“余大哥很快就会金盘洗手退出天地会,你们有什么好说的,他有做什么违反帮规的事吗?”
严晶心的脾气最爆,直指核心:“陈总舵主抢夺帮众的财货,算不是违反帮规?”
那些天地会的教众被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可方世玉也不罢休:“有些人把自己当皇帝一样,漫说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不给人活路人也会造他的反。”
严晶心跟他交叉火力:“总舵主可以要求别人将心爱之人心爱之物献出,回过头来,别人想要总舵主的位子他给不给?”
那些帮众又不服了:“别人凭啥当天地会的总舵主?”
方世玉指了指锦盒:“余大哥拿到了锦盒,是不是救了总舵主的命,应该怎么报答?”
余鱼同连忙堵上:“我不想当总舵主,我已经跟天地会无关。”
方世玉是先小人后君子,他得把陈家洛暗中下手的可能性指出来,提防一手。
说清楚了,陈家洛也就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现在已经恩怨分明,余鱼同一挥金笛给天地会的帮众解了穴,接着两步跃上河岸,折了一枝垂柳。
等天地会众人也上到河岸,余鱼同将折柳珍而重之地递了过去:“山高水长,以后鱼同再见各位便是江湖陌路,大家各自珍重,帮我将这枝垂柳带给总舵主,君子相别,折柳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