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热闹的长街因有人坠楼而更加喧哗,人潮汹涌,忱幸追逐着前方的身影而去。
她跑得很快,明明穿着高跟鞋,体能却好得过分。
逼仄的小巷,忱幸刚拐入其中,迎面便是一缕劲风。
而他早就感知到对方贴墙藏着,轻易侧头躲过,屈肘迎上。
库拉索眼底闪过惊讶之色,不过并不妨碍她抬臂格挡,旋即提膝顶向他的下身。
嘭!肉与肉结结实实相撞,库拉索顺势变招,手腕一翻扣住忱幸的小臂,而忱幸而则以膝盖压下她的小腿,身子重量前倾,将之抵在墙上。
眼前是那个银发的女人,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身高只比他低半头,帽檐有些低,看不清面容,只是下巴白皙精致,唇色也是一种失血色般的白。
“你是什么人?”忱幸开口。
库拉索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手上力道陡然一重。
忱幸下意识支起上半身的同时,双手锁住她的手腕,却感受到了来自身下的不安分。
对方不知何时挣脱出一只手,也不知何时拔出了手枪,此时枪口就顶在他的小腹,因为两人姿势的缘故,枪口有些用力。
“放手,往后退。”库拉索淡淡道。
忱幸依言撤力,朝后退了一步。
库拉索想到刚才这家伙竟然敢贴在自己身上,眼神顿时一厉,抬手就是一拳打过去。
啪,挥出的拳头被横在身前的手掌挡下,并用力握住,与此同时,她持枪的手忽然感觉到一丝刺痛,手指刹那有了松动。
忱幸猛地朝下一拍,卸掉了她的手枪。
库拉索眼神一凝,先是朝后微微仰头,然后用力向前砸去。
她带着鸭舌帽,帽檐极硬,忱幸连忙偏头,却也被帽檐擦过下颔,然后库拉索力聚肩膀,顺势撞进他的怀里。
忱幸措不及防,突如其来的力道使他后退几步,而库拉索趁机扯出被束缚的拳头,身子保持自然朝前的姿态不变,重心却下移,左腿自后方撩起,竟是打算似金钩踢他的头。
只是在规范内修行剑道的忱幸,当然无法与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或特工相比,无论是近身缠斗的技巧,还是高效杀人的经验,他都不足。
但好在,他也不是普通人。
感知自伊始便聚集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她的身手虽快,却不至于让人反应不过来。
忱幸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双臂在前,整个人再次前压,像是一堵墙,将所有的重量推了上去。
库拉索一脚踢空,身姿还未调整过来,便再一次被撞到了墙上,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双臂被控住,像舞者那样一条腿撑地,另一条腿贴着自己的后背,可身后却是墙,严丝合缝。
饶是以她惯有的冷漠,也不觉感到一丝羞怒。
鸭舌帽在碰撞中只是斜斜挂在耳朵上,银色的长发披散着,因着有些屈辱的姿势,她整个人是扑在忱幸怀里的,巴掌大的脸就贴在他胸膛上,却不全然是冷冰冰的,因为她有些疼--腿分得太开,腰身弯折地太过。
忱幸低下头,她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但想必是杀意满满。
他单手抓住她的双手手腕,将之拎起,用力按到墙上。
库拉索不由闷哼一声,仰起玉润的天鹅颈,这一下更像是弯折的弓,显然难受地紧,那条劈开的腿倏然绷紧,脚背伸地笔直。
她甚至听到了裂帛声,那是她绷开的衬衣扣子,还有撕裂的裙子...
“混蛋!”库拉索咬牙切齿道。
忱幸表情没什么变化,伸出手,把遮住她半张脸的墨镜摘了下来,在看到那双不同瞳色的眼睛时,稍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