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忍不住喊道:“按你这么说,掌门师叔随便在师姐剑上留下一道天虹剑气,现在你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五境之间的切磋,提前准备个地阶法术,亏你想得出来。”
“肖遥,说话注意分寸。”苏剑歌轻声训斥道,但这一句话语气实在跟严厉没什么关系,听上去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涂元转头看了高处的掌门一眼,发现掌门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认这一切继续进行下去,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目光落在秦燃身上,实则对师兄师姐说:“一切都是他的算计而已。”
苏剑歌听了并没有反驳,而是低着头沉默了下来。
承师父余荫,被人们冠以青莲仙子的称号,自然也会受到广泛的关注。
加上她也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人,很容易就被外人把底细摸清,比如性格,比如在意的事情。
那秦国太子显然是对她相当的了解,然后才做出了从进门开始到现在的一系列行为…………
“辱我师尊,我必然会发起挑战。”想通了一些事情,苏剑歌心底愈发的愧疚,“是我给宗门惹下的祸患。”
“但如果再来一次,你也仍然会做同样的选择,我们都知道,你最尊敬师父了。”涂元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愧疚,我们能想到的,掌门师叔也能想到,但他也没说什么。”
苏剑歌微微张大眼睛,转头看向高处的掌门师叔。
掌门师叔那张平静的脸,就好像一口古井,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澜。
随后,涂元同样平静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如今的天剑宗已经没有选择了,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屈服,所以需要有一个足够体面的理由。师姐,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为宗门留下了最后一丝作为上三宗的尊严。”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只有邻近的三人能够听到。
当然了,位于高处的那些宗门高层,也是一定能够听到的。
也正因为听到了,掌门师叔原本没有任何波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当台下那些三代弟子们都在为剑歌师侄的失败愤愤不平的时候,那个看上去修为最低,资历也最浅的涂元却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
因为青莲峰如今只有三名弟子,而且都是辈分较高的二代弟子,所以掌门都记得很清楚。
那个涂元,是三个月前才刚刚入门的,并且毫不犹豫的拜在了青莲峰门下。苏剑歌作为大师姐代师收徒,才给了涂元留在青莲峰的机会。
这样的一个弟子,能够说出这番话,的确让人惊讶。
试剑台上,一向开朗的二师兄肖遥,脸上难得的闪过了一丝黯然。
大师姐苏剑歌更是满心的愧疚,哪怕听了小师弟刚刚的那番话。
只有涂元,他神色如常,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背后铁剑握在手中,剑芒指向秦燃,“现在,就让我为宗门再争取一丝尊严。”
他出声问道:“天剑宗青莲峰,二代弟子涂元,向你发起挑战。没有赌注,只有输赢,你可敢接?”
“不行!你连一境筋骨的修为都没有,他一拳失手就能直接把你打死!”二师兄急忙阻止,“要打也应该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打!”
可涂元却只看向一言不发的秦燃,“试剑台试剑,生死有命,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