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宽厚的岑易为了家庭,强行唤醒了野心;
蒋舒明在捞快钱之后,回忆起自己还是个电影人;
留在圈子里多年的徐秋石,日渐老迈;
赵姝静经历风霜雨雪,气质逐渐沉凝恬淡。
“改变是永远的不变。”
林肖晗舒缓的钢琴声中,秦绝的吉他音响起。
垫音中的提琴与键盘和弦音轻柔跟上,揉成和谐的旋律,渐渐推起**。
“有些人不再见了,
“有些梦已淡忘了。
“我唱着每一首歌,
“留住的快乐。
“有些路用力走着,
“有些伤用生命愈合。
“我还能微笑着,活着。”
台上台下人的表情各有不同,有入神,有感慨,有陷入思绪,有泛红眼眶。
秦绝的音调低沉柔和,音色却自有一股清亮舒朗。她少年模样,气质与歌声却萦绕着淡淡的沧桑后的释然,像年近半百的老者,历遍红尘后慨然而歌。
“有时候来不及沉淀,
“岁月总是跑在灵魂的前面。
“好在,还有一点信念,
“陪我们完成每一天。
“别忘记心中的少年——”
她在提琴声中轻唱:
“狂奔的勇敢的……”
旋律渐歇,短暂停顿后变得激昂,但激昂也是明朗温柔的,别有一股鼓舞人心的力量。
“喔……”
无词的歌声过后,秦绝凑向话筒,闭上眼睛。
“最初的,少年。”
各项乐器的尾音一点点消融在空气里,在她微扬的唇角处落下轻柔的一吻。
秦绝睁开眼睛。
台上,林肖晗和张明两个孩子,脸上带着细微的懵懂和顺利完成了表演的喜悦;台下,她依次对上蒋舒明、岑易、齐清远、赵姝静的眼睛,发现每一双眼睛都与她自己的一样,写满了内容。
安静的氛围中,徐秋石轻轻拍起巴掌。
“好一首《少年》。”
秦绝露出个笑容,摘下吉他放到一边,和林肖晗一同起身鞠躬。
没有欢呼,没有口哨,只有清脆的拍掌,和悄悄擦拭眼角的指尖。
此起彼伏的掌声中,秦绝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这首《少年》,唱给众人,也唱给她自己。
从现在开始,她,十九岁的秦绝,不是伪装给谁看,不是强行融入社会成为正常人,而是真真正正地重生,蜕变,归来仍是少年。
她突然有个冲动,她也这样做了。
秦绝三两步冲下台去,给蒋舒明深深鞠了一躬,又扑向旁边,给了岑易一个用力的拥抱。
岑易哈哈大笑起来,揉着她脑袋道:
“这才像个孩子!”
秦绝笑着躲开他的手。
“岑哥,我早就想说了,你不要把我当儿子看好吗,特奇怪。”
“别理他,他这是提前找经验呢!”蒋舒明笑得不行。
场内骤然间热闹起来,好像饭桌上那点酒突然在这时才反了劲儿,众人笑闹着,茶杯饮料撞在一处,没人在乎这怪不怪异,好似新旧老幼都在这一刻融到了一起,无比和谐,无比自然,找不出一丝的违和感。
“谢谢各位!谢谢《囚笼》!”
蒋舒明红着眼说完,举起茶盅一饮而尽。
秦绝左边是岑易,右边是林肖晗,两人都在笑着。
她的手在许多只手里一起胡乱碰杯,谁也没有讲究杯口高低。
林肖晗喝光了橙汁,秦绝一口闷掉了可乐。
她突然发现,肥宅快乐水是真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