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神使救救我们!”
“金乌神保佑我们——”
“神使露个面我们认识一下啊——”
“阿——嚏——”
多么不和谐的一声喷嚏。
西泽二王子多拿的近侍巴旦搓着鼻子,越搓越喷嚏。他鼻头通红,两眼冒泪,脸颊上青一块红一块,明显是花粉过敏了。
“挑选了个什么鬼地方,”他抽着嘴一边打喷嚏一边抱怨,“我一闻花香就过敏。风临城这个破地方花还开这么多。”
奉多拿之命,巴旦带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借着夜色掩护,刚刚干了笔大勾当,可谓给风临城埋下深深祸根。
最后一口铁皮箱子按照既定位置埋藏好,几人完成任务,心中大喜,正要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哪里想到几乎城的百姓都大半夜跑到街上来张望,最开始还把巴旦等人吓了个半死,以为计划败露,风临人来抓他们。哪里想到,一群群风临人主动让出了车马行走的道路,整整齐齐跪在路边,个个仰首期盼。
巴旦索性混在人群中观察情况,一问才知道今夜有金乌神使降临。
祁北的车马在声如雷鸣的欢呼中进城,巴旦问:“你们看到神使长相了没有?阿嚏——”
几人纷纷道没看着,神使的马车帘子挡的严实呢。
“你说这神使是个人模样还是鸟模样?——喂,看路!”巴旦被人撞了一下,很不友善地反推开那人。
原来是个女子。
“你不长眼——”
还是个走起路来轻飘飘,头发散乱,身着白衣的女子。分明面容姣好,脸上却毫无表情,失神的双眸紧紧盯着金乌神使的马车。她上前一步,想要跟上去似的。
“女……”
“鬼”字还没有出口,一位眼眶深陷的公子慌忙拉住这女子,口中轻唤她的名字:“凝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可算找到你。”
巴旦冲着那位公子,粗鲁道:“看好你老婆别跑了——阿嚏——”
“无意冲撞各位,实在抱歉。”那公子左右观察人群是否有注意到,一边强压慌张神色,半拉半抱着鬼一样轻飘的女人,还特意把她的头按进怀里,生怕被人看见她的相貌一样,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里还真有人注意到行踪与众不同的一男一女,拦下他们亲切问好:“咦?等等,您不是公子柯吗?幸会幸会。这位是,哎呀,怎么是崔——”
那公子立刻抢先开口:“认错了,认错了。抱歉,抱歉,我们这就离开。”说罢干脆脱下外衣包在那女人的脑袋上,彻底遮住了她的面孔。
“崔家小姐不是已经死了下葬了?”路人奇怪地挠着头,十分想不明白。他的同伴拉他回来:“你看错啦,人死不能复生,王孙公子身边换个女人有什么奇怪的?他找了个相貌很像的新人。赶紧跪下送送金乌神使吧。”
“风临人真是奇怪,你看看他们几个神神叨叨的,那女的一定是个神经病吧,跟个鬼一样。”巴旦不屑地嘲讽,“在看看满地跪了这么多人,相信什么‘金乌神’。啊啊啊阿嚏——我们西泽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