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从云又是吩咐王叔王婶准备酒肉,又让热情招待两人。
高怀德可是老爹为数不多的朋友,如今乃铁骑右厢都指挥使,是史彦超的部下,来拜会也合情合理。
现在老爹不在,他一口一个叔父,招待两人坐下。
另一个年轻人没高怀德高大,年纪却差不都,都是二十七八的样子。
“这是某家外甥,大名董遵诲,虽然年纪和某一眼,但你们是同辈。”
“董兄!”史从云率先道。
“见过都使。”董遵诲有些受宠若惊,十分客气的答应。
“董兄不必客气,你叫我云哥儿就行,大家都这么叫的。”史从云很豁达。
古人对辈分比较认真,看得比较重,史从云却不太在乎那些。
“那某就托大了!”董遵诲说着便自顾自坐下,其人道有些和高怀德相似,都比较不拘小节。
随后众人落座,高怀德与他寒暄几句,便单刀直入,“云哥儿,某这次来是有事想求你帮忙个忙。
某这外甥从小出生将门,也懂兵事,在高平随某冲锋陷阵,如今在龙捷军任副指挥。
实话实说,某觉得太屈才了,想给他谋个前程,云哥儿如今是内殿直都使,来日领兵,能不能想个法子将他调到你麾下去。”
高怀德是个糙汉子,说话十分直接:“若云哥儿答应,把这事办成,往后但有所请,某定在所不辞以报答你恩德。”
史从云明白过来,高怀德是觉得在铁骑军没前途,想走后门把外甥董遵诲调到内殿直来。
他欲言又止,如今虽然殿前司确实比侍卫亲军司弱很多,隶属殿前司的铁骑军比同行龙捷军差太多,可官家也差不多要开始平衡调整两司实力了吧。
而且弱一些的殿前司更有可能成为官家的心腹,史彦超都从侍卫亲军司调到殿前司去了。
不过这些话他没说,怕高怀德以为他推脱。
再者他十分愿意结交高怀德,说句难听的,高怀德都来求他了,就算这董遵诲是头猪他也认了。
大不了到时安排到伙头军去打下手,这样让高怀德一个大将欠他人情的机会可不多。
若是于公,他应该告诉高怀德不用急,不久之后铁骑军的地位就要大大改变了,可于私,他不想错过这次拉拢高怀德的机会。
史从云选择了自私,直接拱手道:“叔父勿恼,这点小事某肯定帮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天塌下来某也能办成。
无非就是打通内殿直十个指挥,一个副使,一个都虞侯关系的小事,交给我吧,完全不在话下!”
史从云装作不在乎的摆手道,其实他在夸大事实,道理是这个道理,内殿直作为天子亲军,他想随意插人进去,是需要很多关节。
可关键如今内殿直还没有副手,都虞侯也没有,他想把董遵诲带进去,到时就说自己亲兵,完全没问题。
他故意说得好像很难,要走许多关节。
高怀德听了果然一副感激神色,“某和遵诲真是欠下云哥儿天大人情了!”
“哪有哪有,以叔父和我爹的关系,这事虽难办些,但义不容辞,大家都是有一家人嘛.......”
史从云心里可清楚着呢,他和高怀德都是都指挥使级别,可高怀德率领的是四大主力军团之一的铁骑军,右厢手下一万多人,他的内殿直则只有两千左右,不是一个级别。
随后,王叔和王婶送上酒肉,三人又欢快痛饮一番,高怀德和董遵诲接连给他敬酒。
一直到下午,史从云有些步履摇晃的送两人离开。
临走前他对董遵诲吩咐:“董兄回去收拾收拾,某先去府衙知会一声,你给我留个地址,待到事成,某派人知会你。”
董遵诲拱手:“劳烦都使,某便寄住在舅舅家中。”
史从云点头,他知道高怀德的住宅在哪。
目送两人离开后,连让赵侍剑打水来醒酒。
现在他有些理解赵匡胤后来篡位为何那么顺利了,只有一个韩通做了点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