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五,史从云让赵侍剑帮忙写好文书,去了趟枢密院,准备将闾丘仲卿入官籍,作为他的从事官。
到他这个级别,有从事官很正常,因为不少数武将都不善写书信战报,可偏偏又离不开。
他在枢密院如今也算小有名气,西面伐蜀一战,让不少人听说他的威名。
所以才到官署就有人端茶倒水,问他来干嘛,也没因为他的年纪而怠慢,听说他想加个从事官后,麻利的就去办了,都没什么官腔和耽搁。
事情顺利,临走时候看到有年轻的枢密院官员手里拿着书信,边看边进来。
见到他后恭敬的叫了一声:“使厢主!”
史从云没有怠慢,起身回礼,他可分得清哪些人不能轻慢,哪些人可以破口大骂了。
又好奇的问:“前方战报么?”
年轻官员点点头:“李相公送回来的战报。”
“说了什么事?是机密么。”史从云跟好奇了,李谷出师过去接近一个月了,后周和南唐以淮河为界,距离很近,路也好走,和千里迢迢去山西、关中打仗可不同。
按时间算,很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年轻的枢密院笑道:“不是什么机密,是捷报,早晚要人尽皆知的。
李相公出师后一直低调行军,不张旗鼓,在十一月下旬准备妥当后在正阳县突然强渡过淮河,架起浮桥,往南面寿州进攻。
先锋都将白延遇在来远、山口镇、上窑等地连败南唐军两千余人,擒获其小校数十人,战报回来的时候,后续大军开始从正阳浮桥渡河,准备筑堑围攻寿州了。”
史从云听了有些不可思议:“打得这么顺利?”
“是啊,李相也觉得打得太顺,往年冬天淮河水浅的时候唐国都会增兵戍守淮河沿岸,以防备我朝,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就让咱们渡河了。
于是抓了寿州周边村镇的官吏来询问才知道南唐国寿州监军吴庭绍认为前方无战事,派兵把守淮河沿岸是浪费粮草之举,便撤了守军,真是帮了咱们天大的忙。”官吏笑道。
史从云无语,又一次想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
“南唐就没明白人么?”
“也有,寿州节度使刘仁赡上表谏组此事,被金陵否决了。”
“刘仁赡......”史从云念了一下,心里记住这个名字,“李相公这一出手打得可真漂亮。”
“嗯,官家肯定很高兴,我们要把这消息早点呈送上去。”
“那某就不打扰,先告辞了。”史从云拱手,对方点头回应,随后他便退出枢密院官署。
枢密院大院外的街道上,已经覆盖厚厚的一层白雪,街道上人影稀疏,一平宁静,就像寻常无比的冬日,数百里外的的淮河边有许多人在拼命杀得你死我活,似乎也与此情此景毫不相干。
史从云心里对李谷又高看一分,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啊,他确实没想到开局会打得这么顺,他记得应该是反复拉锯打了好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