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从云酒喝多了,正高兴,便去后面大帐中牵出周宪出来和众人见了一面,引得众人哈哈大笑,高声起哄让他赶快回去干正事。
没想到酒宴散后回到大帐里,周宪早在里面委屈的哭了,一时间搞得他手忙脚乱。
史从云当时的想法是觉得把周宪当自家人,见见他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朋友实属正常。可周宪不那么理解,觉得史从云是轻视她,不尊重她所以让她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
史从云哭笑不得,这大概就是所处环境不同,思维方式不同带来的差异,于是一边给她解释自己初衷,一边身体力行的安慰她,才终于让面色酥红的周宪相信了他。
.......
往后几天,各军开始按照史从云的调令布置,各地军队除去留守的想着涡口方向集结,大战落下帷幕,接下来就要是有条不紊的撤军。
撤军也是技术活,思乡心切不说,这时候士兵的胆子也是最大的,反正都要走了,顺手枪一又如何?很多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所以越是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要把所有事安排妥当,把士兵监督好,别丢了他好不容易在淮南得的人心。
几天后官家的诏书,枢密院的委任状陆续下来。
开始封赏和安排诸将,他们中不少人要镇守各地。如榆程便被枢密院委任,开始长久镇守光州,为光州团练使,因为他守光州一年多没出什么问题。
同时南唐许多投降的官员和将领也安排他们到淮南各地驻守,如朱元、边镐等人。
最重大的人事任命是官家下诏以李重进为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领淮南节度使,镇守扬州。官家的意思是要把南面的国门都交给李重进。
至于史从云和诸多要回京的将领,官家暂时没有做封赏,要等回京之后再行封赏。
几日后,各地的大军赚得盆满钵满,打了快两年的战,只要能活下来的都喜笑颜开,开始浩浩荡荡从淮南各地出发,水陆都有,往大梁进发。
回家的路自然人人欣喜。
北归的路上,史从云走陆路,水军让司超和李处耘率领。
周宪坐马车,自己骑马,比起最初的抵触,如今周宪已经乖顺许多了,特别是给她看了自己的“大作”之后,完全被王霸之气震服了,虽然诗词是背的,不过感觉很爽。
走到半道时,王仲好奇的打马赶上来问他:“副帅,这次回去你能不能当殿帅,打唐国肯定你的功劳最大,那张永德远比不上你啊。”
“你懂个屁。”史从云摇头,“你以为谁当殿帅真就只看功劳么。”
“那不然呢?”
“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这次回去肯定当不了殿帅。”
历史上赵匡胤的功劳可比张永德大多了,可一直到郭荣死前,张永德都是都点检,郭荣临死前是怕张永德的本事不够,镇不住禁军将士,无奈下才把两司首领给最有本事的李重进和赵匡胤。
说白了,这不是功劳能决定的事,官家只放心自己人。
史从云心里也有数,他的功劳完全可以当都点检,但他不是皇家的人,他是不盼着做都点检,唯一期盼的就是郭荣不会猜忌他就是万幸。
随即又想到家里两颗水灵灵的白菜,半年不见很激动,看了一眼身边的马车,里面坐着周宪,顿时有些心虚,心想她们不会打架吧?自己可没这样的经验和阅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