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态度是及其不可取的,勿以军重而轻敌,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即便咱们兵多将广,也不能有任何疏忽,不然说不定就成了败国家民族之未来的历史罪人了。”
曹彬听完,神色也严肃起来,拱手道:“大帅教训的是,这样的话令某受益匪浅。”“这不是教训,是交流看法,又不涉及军令,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觉得我说的不对,都可以和我交流。”史从云说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咱们以后就是同僚,在我这他们都习惯了,有话直接说,骂人都没事,只要不违反军令就可以。”他说话这话,身边的亲兵都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有人小声道,“骂人,也没谁骂得过大帅啊.......”随即大声笑起来。
确实,要说骂人,骂得最多的也是史从云,不过他懒得理会这些人,你们自己不争气,骂不赢,关我什么事?
又继续给他们说起南方的形势来。
司超是水军最终按照他的命令走大梁汴水到达泗州,随后沿濠州、涡口到寿州,再从寿州南下,经庐州巢湖水系,进入长江,向西到达岳州附近水域,岳州是武平东北方向的门户,再往前就是武平的核定地带朗州(常德)、潭州(长沙)。
夺得淮南之后,江河水运也给大周进兵带来极大的便利,当然,此事事先派使者知会过江南的南唐,怕吓着他们。
不过南唐也有新消息,他们的国主李璟被史从云搞了兵临城下之后,以为内极度害怕,居然迁都洪州(南昌)去了,首都已经不再江边上,也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也可能是真吓傻了。
“周行逢如果觉得决一死战,咱们要把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上兵伐谋,打仗要打,但时刻要记着,打仗是最后的手段,能不赌就不赌,求稳稳当当的赢。
周行逢的底细我研究好久,他和十个结拜兄弟推翻楚国占据地盘才有今天,他坐稳地盘后就开始对自己的十个好兄弟逐一下手,到现在肯定有不少人人心惶惶。
特别是衡州刺史张文表,他和周行逢是结拜兄弟,一起打天下容易,一起共同富贵就难了,所以我想派使者去试探张文表的态度。”
闾丘仲卿连道:“大帅高见,这个计划极好,分化他们,再逐一解决。”
史从云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咱们先设法拉拢张文表看看,如果能拉拢到他,那么事前会简单很多。
张文表这时是衡州刺史,在南面,朗州在北面,也来得及。”
闾丘仲卿道:“这件事就由老夫去吧。”
“我去!”曹彬也请命。
史从云想了一会儿对曹彬道,“曹监军是官家派来的,不应该离开大军,这样不只对我,对你也不好,闾丘从事去吧。”
就在这时,另一个从事官郭廷谓打马上前,“大帅,还是我去吧,闾丘先生年岁大了,这么去奔波不好,而且.......”
他顿了一下没再说,闾丘仲卿没生气,率先点头笑道:“那就让郭从事去吧,老夫确实腿脚没那么灵便了。”
郭廷谓向史从云拱手,随后又向闾丘仲卿拱手,史从云便让他下去准备了。
见他看过来,闾丘仲卿解释道:“郭从事自南唐来,寸功未立,心里肯定也很不安,老夫不应与他争功。”
史从云哈哈大笑,“不错,还是你会做人,咱们赶快赶路吧。”
......
大军到达襄州时,众多消息已经从李汉超的斥候营中往后传递,前锋李处耘部已到荆门以北二十里的地方,同时派出使者,要求南平、武平两地,为伐蜀大军提供干草,清水,粮食。
李处耘这招没有跟他请示,却用的及其老辣。
理论上,南平、武平还是大周的节度使,虽然他们实际上早就独立成国,李处耘要求他们供给大军,如果他们给就削弱自身,用钱粮供养周军打他们,如果不给就给了周军讨伐他们的理由,身为地方节度使,哪有不听中央调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