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的命其实不重要,但他经营这门生意十几年,掌握着上下游生意脉络,他若是死了,这张运行了十几年的巨大生意网络,也就随之崩溃。
保他,就是保生意,保住一条源源不断的大水喉。
林怀乐已经做好安排,借着这次风波,重新和韩琛讨价还价,以后多分一杯羹,甚至在将来,逐步的吞并掉韩琛的生意。
“说起来呢,我已经退休,阿乐你才是坐馆,你非要保韩琛,我无话可说,不过,仅仅几日而已,社团就有几十间场子被扫,高佬、鱼头标、火牛已经沉不住气,准备直接找你聊,还有龙根、吹鸡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就靠着几个破场养老,你也不想看他们老无所依吧?”
见林怀乐久久不肯不开口,邓伯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要不这样,一切损失你来弥补,我去找他们谈,让他们挺你?”
“我自己最赚钱的几个场子也被扫了,邓伯,警察这样的大规模行动,不可能持续太久,你让大家忍一忍啦。”
这段时间整个社团的损失惨重,林怀乐当然不会同意自己掏腰包补偿,即便愿意,他也背不起。
邓伯恼火的一摊手:“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一定要拖着整个社团陪韩琛一起死喽?阿乐,你要清楚,社团如果要死,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邓伯,我是坐馆,当然不会看到社团这个样子,坐视不理,可你也知道,韩琛和我几十年兄弟,感情深厚,若是卖掉他,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
“大D难道不是你黄纸兄弟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阿乐,你我都不是傻子,你要怎么样,直接说啦。”邓伯说。
林怀乐抬起头,嘴角再次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不如这样,这次坐馆改选,你支持我连庄?”
“靠!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个!”
邓伯终于发飙,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了林怀乐的脸上,恼火的说:“阿乐,我明白告诉你,和联胜几十年,从来没有人能连庄。其他都可以谈,这种事没得讲!草,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吧。”
说完,喝干最后一口茶,将茶杯反扣在桌上,牵起狗绳,颤颤巍巍朝外走去。
“什么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
林怀乐豁然站起来,冲着邓伯的背景大声说:“你有威望,我有钱有人有地盘,我们两一起出声,没有人敢不服!将来,我当皇帝,你做和联胜太上皇。”
邓伯即将走到门口的身形,微微一顿,
“阿乐啊,太上皇什么的,我无所谓,不过呢,做人如同做生意,需要投资的,仅仅说话大声是没有用的,先做事,事情做好了,大家对你服气,再谈其他的吧。我先走,你一个人好好想清楚。”
说完,摆摆手,离开了会议室。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二楼诺大的会议室,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林怀乐一个人坐在灯下,内心权衡了一番,最后下了决心,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楼梯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出现在会议室外。
“干爹,你找我?”
“来坐。”
看到这个人,乐少的脸上浮现出长辈看自家晚辈的欣赏慈爱目光,招呼他坐下,才包中拿出几卷千元大钞票递到他面前。
“人人都知道,我乐少手下,最能干最忠心的就是你飞机,这次又要辛苦你一趟。”
“干爹,你吩咐就好。”
“韩琛毕竟是我黄纸兄弟,手脚利落些,痛快送他上路。好好做,这一次做完,我捧你上位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