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心里嘴里都是苦滋滋的。
“云临,你至少面上要与她过得去,否则裴相不会买这个帐的。”
李云临说不清自己胸间这股火气是为何,他忍不住操起茶壶掷在地上,碎了满地。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
楚天歌被他吓了一跳,记忆中李云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发过脾气。
她懵了一会儿,怒道:“你已经娶了人家,你娶了!不是我让你娶的,是你自己!你晾着裴雪霁,改日她上堂请休,裴相能与你过得去吗?啊?裴雪霁是个能任由你冷落不反抗的柔弱姑娘吗?”
她说完不知怎的浑身无力,重复道:“不是我让你娶的,是你自己……”
李云临心里塌陷了一块,无数的酸涩往外涌,他跨了两大步把她搂进了怀里,涩着声哄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脾气的,是我错。”
楚天歌很快情绪安稳下来,反过来安抚他,“你近来的事太多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李云临点头,“好。”
他走之后,楚天歌坐立不安的在殿中来回渡步,环环进来道:“姑娘,我刚刚听到东西砸碎的声音,您没事吧?”
楚天歌的目光落在她瘸着的腿上,赶紧接过了她手中的糕点。
“没事,不小心碎的,叫旁人来打扫吧。”
环环早就交代过她,姑娘失了部分记忆,说话务必谨慎,她便没有多言,匆匆准备退下。
“等等。”
楚天歌喊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环环微顿,低头道:“环环。”
楚天歌特地记了下这个名字。像环环这样腿脚不便的理应被送出去,怎么还能留在这里。
且她跟李云临在一起那么久,端木宫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从前都没见过这个女子,总不能是李云临特地买了个残疾的丫头来吧。
“你从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回姑娘的话,我从前是在苏良娣那儿伺候的。”
“苏良娣?”
哪里多出来个良娣。
楚天歌微蹙眉稍,心里头的疑惑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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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瞧见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心疼的要命,轻柔的擦着药膏,嘴上埋汰道:“你被他打了,人还没抢回来。”
李烬霄绽出了温暖的笑容,宽慰母亲道:“他脸上也开了花,儿臣没吃亏。”
皇后深深叹了口气。
“重要的是人,你怎么能让他把你的人抢了去?你怎么咽下的这口气,宫里头谁不知道松月是你的人。”
李烬霄低垂了目光,说道:“她是天歌。”
“天歌……”
皇后微鄂,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所以你就让他抢了去?你不晓得抢回来?”
李烬霄抿紧了唇迟迟不言。
皇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母后替你走一趟,不管她是松月还是天歌,今天李云临必须把人交出来。”
她唤道:“芳嬷嬷,备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