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别人自尽的事取笑,很有趣,很高尚?你把这事咽下去,嚼干净了不许再提,我不想再听到。”
孟远修捂上了还欲理论的屠璋璋的嘴,“够了!你再说我就不当你兄弟了。”
屠璋璋闭上了嘴,越发觉得委屈,干脆背过身去,闷声吃鱼。
张城凑过去,偷偷在他耳边说了句,“璋璋,你别放在心上,我瞧着远修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屠璋璋一愣,回头瞥了眼那个红衣女子,好像是长得不错。
“远修莫不是瞎了,你看看这个‘太子’,这个姑娘脑壳肯定也不好使,才能走一块儿。”
张城不以为然道:“可那姑娘长得好看。”
屠璋璋不屑,“不觉得!远远不如花兰如。”
“你把你爹留给你的钱都花在那个艺伎身上了,还做着梦呢?你现在连面都见不着……”
楚天歌凭着过人的耳力,将他们的窃窃私语都听入了耳中,有些扼腕的叹了声。
她也觉得花绣娘好看,从前哥哥常去逛青楼就为了花绣娘。
却在某次去青楼后失了踪影,遍寻无踪,爹爹也没脸大肆找青楼的麻烦,以免让天下人都知道楚家长子逛青楼,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者哥哥是爹爹酒后和下人生的,在家有些自卑,也不与她来往,便没有什么感情,可每每想起,还有一点惋惜。
时至今日,哥哥失踪也三年有余,爹爹说哥哥定是不在人世了。
陷在往事中,不经意的侧首,撞上李云临炙热的目光。
李云临双目灼灼的看着她。
“你还会护着我,真好。”
楚天歌脸色僵了僵。
好像并没有护着他的想法。
只是他割腕这事也是她的痛处,她参与了这不堪回首的往事,便听不得别人撕扯着这样的伤口,调侃得兴致勃勃。
吃饱了,收拾这堆乱摊子时,李云临把她拉到了一边偷偷在她耳边说,“我是真心想帮他们,不领情也就罢了。”
楚天歌尴尬的挪过眼去,低声道:“你不想着去规避科举中的**之处,反而滥使权力徇私舞弊,乾元朝堪忧。”
“大权在手,才有能力驱贪辟腐。”李云临为自己辩解道:“能集权于掌中的帝王,手段必不干净。”
“谬论,束手无策和同流合污是两回事。”楚天歌道。
李云临扬了扬缠着绷带的手腕,可怜巴巴的说道:“早就不想同流合污了,只想让你高兴。”
楚天歌道:“想让我高兴?那就回去好好跟你媳妇孩子过日子,别跑我家想不开。”
她月光下的眸色淡淡的。
李云临伤感道:“我让人把苏瑾送去很远的地方了,这会儿应该在百里之外了。”
楚天歌愣了愣,“做你的媳妇孩子可真倒霉啊。”
“你也觉得很倒霉?”
“我还好吧!没损失什么。及时止损,是我的福气。”
孟远修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不知在聊着什么,似乎很和谐。
屠璋璋忙活着嘟囔道:“到底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吃完就拉倒,都不帮忙。”
“少说几句吧你。”孟远修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人家真心想出钱给我们参加科举。”
“我们送她铺盖,也没要钱啊,这鱼也是让她白吃的。”
楚天歌遥遥听得清晰,耳根微微发红。
明天还是上街买铺盖还给他们,白吃白用人家的的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