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的脚后骨尽碎,伤势不可逆转啊,殿下。”
沈太医此言出,琼王那双漆黑的眼眸滞了滞,神色顿住。
他以为只是个破皮之类的伤而已,竟然这样严重?
这么说来,这姑娘应该也不至于为了博他怜惜,下这样的狠手吧?
“这样的伤口,应是怎样的外力所致?”琼王问。
“姑娘的脚倮上有一圈青紫,当是被铁环之类的东西束缚过。”沈太医猜测道,“她应该是自碎脚骨,以此挣脱束缚。”
沈太医一个大男人,联想到那样的情景也不免心惊。他寻思着若换成他自己,恐怕是做不到自碎脚骨的。
那是什么样的疼痛?
如此一来,这姑娘怕是要瘸上很久。
琼王懵懵的望向屋里头,先前所有的设想都被打得七零八碎的。
不可能有一个女子为了勾引他而弄残自己,怕是他自作多情了,人家千真万确是个受困逃脱的女子。
只是这么重的伤,竟不见她喊痛,一直硬撑着。
“用最好的药医治她。”
琼王沉闷的嘱咐。
沈太医“嗯”了一声,凑近琼王,双肩几乎相抵,低声道:“她那身衣服,我见齐王身边的小六穿过。她若是从齐王府来的,殿下还需小心应对。”
齐王府……
琼王马上反应过来,他练剑那个林子,离齐王府倒是近。
沈初的告诫,让琼王心里腾起一个新的设想,这女子背后还有事,也很可能是一出苦肉计。
可惜了,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然不是来勾引他的。
琼王轻叹一声,“好生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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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料想的不同,孟轻棠被安置在一处娴静雅致的院子中,安排了一个婢女伺候,此后琼王再没出现过。
沈太医倒是隔三差五来一趟,检查她的伤势,包扎留药。
这样过着倒也安逸。孟轻棠在想好接下来是不是放弃报仇回姑苏之前,留在这里也不错。
沈太医,沈初,孟轻棠从前听说一二。年少医术精湛,相貌也是清朗,不记得他是哪县县令之子,只不过琼王之母静妃,是他远房表姐。
他虽跟琼王一般年纪,琼王论辈分却该唤他一声表叔。
想到此处,孟轻棠问正给自己包扎的沈初,“琼王他是不是唤你表叔?”
脚本是女子的私密,可她受伤过重,婢女不懂下手也没个轻重,只能由沈初亲自动手。
沈初看了她一眼,“人家是皇子,不用管我叫表叔。”
“琼王他动不动就喊你跑腿吗?”孟轻棠又问。
沈初想了想,坦诚道:“次数并不多,每个妾室大概轮到一次。”
这是……雨露均沾的一种?
“琼王这些天是很忙吗?”
沈初包扎好,绷带在脚倮处打了个漂亮的结,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头收拾着东西,问道:“你是从齐王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