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了?”
“夫子让背的文背不下来。”
熊想想忍不住笑了,“二婶还指望着你考状元啊,别想了,去年科考题目你都没看懂。”
熊滔低着头,垂头丧气,“我娘是生气,你都嫁出去了,我还没娶媳妇。”
“我哪嫁出去了。”熊想想戳了戳他细皮嫩肉的脸儿,“你要不一根筋的吊死在郭家小姐身上,早也娶到媳妇了。我劝你一句,接受家里的安排吧。”
这位弱不禁风的表哥已经十八岁了,去金陵城赶考一趟,就看上了萍水相逢的郭家小姐郭姣。
可郭家是什么门第,郭姣的父亲是太常寺少卿,熊老爷子都没脸去提亲,想也不要想,人家不可能把嫡出的小姐许配给他们这样平平无奇的经商人家。
熊家同平民百姓比,富庶有余,可同金陵城的官员之家比起来,那又是天差地别。
熊滔看着表妹,思绪翻飞。
“等你嫁给白修,咱们是不是也能沾点光。那白修毕竟是嘉晟郡主的外孙,你让白修帮我说说话,没准我这门婚事就……”
“拉倒吧,别想了。”
“……”
“谁来提亲我都嫁,除了白修。”
熊想想给祖宗们磕头,心中默念:赐我个老实人夫君就好,啥也不强求。
熊滔张大了嘴,“你爹不是已经答应白家的提亲了么?”
“啥玩意儿?”
“你跟白修的婚事啊。”熊滔寻思着,她这是装蒜呢,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表妹,原先我都觉着你不自量力,现在才知道,原来大鱼要放长线钓啊,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
熊想想惊呆了,竖起了耳朵,问:“你是说,白家来提亲了?”
“是啊。”熊滔眨了眨眼。
-
她翻墙的身手越来越矫健。
夜是朦胧夜,白修的院子里空中弥漫着花香,一如既往的安静如斯。
砰的一声响。
她掀开烟帐,一脚踩上了他的床榻,“白修!你想同归于尽?”
白修捏了捏困倦的眉间,“把门关上。”
“……”
“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又在半夜找我?”
熊想想很生气,却不得不把门关上。
回头来一脚又要踩上去,被他抓住了纤细的脚倮,生生阻在了半空中,推了出去。
“想上床,脱靴。”
“不要脸!”熊想想踉跄着往后几步,脚踩在地上,瞪着他,“你为什么去我家提亲?”
白修坐在一层薄薄的幔帐之后,一臂随意的搭在膝上。
白绸寝衣勾勒出他修长清瘦的身姿,翩然绝世的面容在摇曳烛火的映衬下轮廓清晰,微微扬起的嘴角有几分志在必得。
“你不该感谢我?”
“谢你?”
“你有人要吗?”
熊想想仿佛五雷轰顶,她是来找事的,却又被羞辱了一通,“关你屁事。”
白修挑眉,“自从放了傅菁回家,你好像越来越硬气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落在熊想想耳中却是危险的警告。
行吧,那就好好说。
熊想想深吸了一口气。
“你那点破事儿我和傅菁都不会往外说,说也没用,咱们人微言轻的,无异于以卵击石。”
“……”
“你就……别再为难我了吧。成不?”
白修看着她,平静吐出两个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