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众人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齐声震动下,将山谷里那些老树上堆聚的雪层震的絮絮而落。
“来了!”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风雪中,一行人骑着马踩着泥水,从山谷的另一头迅速冲掠而来。
而领头的正是老倌。
“佛爷,人带来了。”
老倌一拉手里的缰绳,身下的马顿时扬起前蹄,发出一道嘶鸣,停在了院前。
在他身后,十多个各色打扮的人也都翻身下马。
“把日山抬上担架。”张启山脸色平静道,“回长沙城!”
“是,佛爷。”
几个人立刻走进道观深处,将昏死的张副官小心用棉絮起,抬上担架。
之后许愿他们也都纷纷上了马。
没有耽误时间,一行人迎着满天风雪,沿着来时的路,在一阵起伏的马蹄声以及嘶鸣中,迅速远去。
只短短片刻钟,所有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一直到隔天。
天色刚亮的时刻。
一行人踏着刺骨的寒风,昼夜不停,才总算进入了长沙城地界。
守城的官兵远远就望到了他们,尤其是人群中骑着高头大马的张启山。
“佛爷回来了,快开城门!”
几个人迅速从门楼上下来,放下了护城河的桥梁,又将拦在城门前的拒马撤走。
如今这个世道战乱不休,长沙城四周军阀头目,光是报的上名号的就有四五支,又有无数小股山匪绿林组成的势力队伍。
这些势力无一例外,都对城区虎视眈眈。
而长沙城守备极其薄弱,唯一的驻扎部队就只有张启山手下的亲兵。
外有虎狼环伺,内有乱民相争。
张启山作为长沙城的城防官,身上肩负的压力其实极大。
“最近几天可有什么异动?”
在穿过拒马阵,就要踏上护城桥时,张启山忽然拉了一把缰绳,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背着长枪的亲兵问道。
他这几天都待在苗疆深山内。
长沙城所有事宜都交给了手下人督办。
但这个时代交通不便,远程联系更是困难重重。
这么久以来,他也只收到一封信件,还是催他回城处理紧急军务。
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佛爷,您出去之后发生了两件大事。”听到张启山问起,其中一人脸色顿时认真起来。
“哪两件?”
闻言,张启山眉头不禁一皱。
“前日,城外上河一带被两股山匪洗掠,杀死百姓三十多人,卷走钱财无数。”
“还有呢?”
“柳宗明率部下袭击城北,烧杀抢掠,目前统计烧毁房屋店铺一百七十八间,死伤近四百人!”
“知道了!”
听完这两件事,张启山脸色已经冷冽到了极点。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恐怕接下来又有战乱将起。
不仅是他,吴老狗和齐铁嘴也是一脸铁青。
如今这个时代,军阀和土匪无二,甚至比山匪更为凶残。
他们现在还能在长沙城中安稳做倒斗营生,一旦城破,以那些军阀土匪的作风,恐怕他们没一个有好下场。
倒是骑在马山的许愿,听到那句话里的名字,心头不禁一动。
柳宗明就是在怒晴湘西剧中和罗老歪是死对头那个。
不过罗老歪死在了瓶山古墓,想必柳宗明一定是吞并了罗老歪的地盘,势力一下壮大了许多,这才敢明面攻打长沙城。
张启山一拍身下的马背,穿过城门进入城内。
到了城中。
因为张启山急着回去处理事情。
吴老狗和齐铁嘴都是提出了告辞,毕竟在外前后跑了差不多六七天,也该回去报个平安好好休息了。
“许兄弟!”
就在许愿准备和吴老狗离开时,张启山却是忽然从后边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