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刘光世原是西军出身,后来在汉中一带募兵,并没有随军出战过……这一次我本是想让他历练一番,试探一下他的程度,现在一看此人名不副实,是个十足的废物,臣恳请官家降旨,立刻罢免他的官职,严惩不贷!”
赵桓板着脸,狠狠道:“曲端,你别想撇清自己,我让你当枢密使,就是瞧着你跟文官不和,跟武将更不和。你要是结党营私,想要拉拢提拔刘光世一路的货色,给你捧臭脚,扯大旗,小心朕立刻把你罢免了!”
赵桓豁然站起,怒道:“你现在就去,立刻去把刘光世拿回来,好好严查!”
曲端能说什么,只能赶快爬起来,跑了出去。
官家都气成那样了,他还怎么敢怠慢啊!
其实曲端也略微有点糊涂,官家怎么对刘光世的气这么大?曲端不知道,赵桓已经走过了最难的时候。
所谓官升脾气涨,皇位不稳的时候,哪怕高太尉这样的人,也要小心拉拢。
可现在赵桓手下文武齐备,不敢说人才荟萃,却也没有那么急迫了。
像刘光世这样有前科的,如果兢兢业业,不出什么差错,赵桓倒是能给机会。
可问题是一上来就犯错,就算想给你机会,你也不顶用啊!
曲端从蒲城出来,在大年夜,连饭都没吃,空着肚子,带着几个随从,就去追刘光世。
他一口气跑到了中午,正好到了赵渡镇,肚子饿得咕噜噜叫唤,索性下了战马,“不吃点东西,我非饿死不可。去告诉刘光世,让他给我滚过来,老子给他脸他不要,那老子也就不用念着老一辈的情义了,快去吧!”
随从领了曲端的命,匆匆离去。
曲端和剩下的两个人弄了一堆篝火,把带着的饼子放在火上烤,又掏出了点肉干垫饥,瞧着这点东西,曲端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年初一啊!
就吃这个?
我他这个枢密使混得也太惨了。
正在他伤感的时候,突然那个随从回来了,刘光世却没有来。
“怎么回事?他还敢违抗我的命令?”
曲端大怒。
随从抹了一把汗,“不是,曲相公,刘都统正在领兵作战,已经把敌兵给包围了,四面围攻,实在是脱不开身!”
“什么?”曲端大惊,“救他这个行军的法子,还能围了敌兵?你没有撒谎?”
随从哭了,“曲相公啊,我哪敢骗你啊!”
这回曲端也无话可说,叼着饼子,就匆匆前行,等他们气喘吁吁到了黄河岸边……可不是,就在对面,喊杀震天,当真打了起来。
纵然有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这时候把刘光世抓来问罪吧!
唯有等这一战打完了,还真别说,刘光世的部下格外奋勇,人人战神,一个时辰不到,刘光世就兴匆匆赶了过来,离着老远就跳下战马,兴奋道:“曲相公,末将已经俘虏了洪德,击杀三千余人,又俘虏数千,请曲相公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