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大兴城。
薛道衡府邸。
李密将翟让的想法与在场所有门阀世家分说一番,然后正色道:“此事让翟让去办,他两个兄弟尽数死在李牧的手中,此人恨李牧入骨,必然会全力以赴的办这件事。”
“即便是翟让失败,被李牧擒获的话,也必然会一力担之,不会牵连到我们!”
“我觉得,这件事是可行的。咱们已经败太多次了,不能在这么败下去了。与其一直败下去,不如破釜沉舟打一次决战!”
“李牧一死,杨广孤立无援,咱们门阀的势力,必然能够压制住皇权!”
李密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去,话音落罢之后,李密便没有在说话了。这个时候,该让这些大门阀们,自己来权衡利弊了。
“不行,这件事不稳妥!”
“刺杀李牧,不是说简简单单几个死士就能做到的,这得需要大量的床弩,车弩等重型武器。”
“这些武器,即便是咱们在场这些人合力,也很难装备齐全。而且,即便是装备齐全,也必然留下蛛丝马迹。”
“咱们通过各种手段调动了这么些床弩,车弩,李牧又死在了这些床弩车弩下面。便是傻子,都知道这是咱们办的!”
“大兴城可全是李牧手下的兵马,一旦李牧遇袭,他手下的这些人发疯,只怕咱们全得落得满门尽灭的下场。”
“不行,绝对不行!”没等旁人说话,一向稳重的苏夔便连连摇头否定。
“苏兄说的对,杀李牧可以,但是这个前提是保住我们的安全!”崔进也附和道。
这一次,连和宇文士及关系很好的崔进都没有支持他们,这一切也都在宇文士及的预料当中。
宇文士及老早就猜到是这么一个结果,门阀世家是断然不会同意这么冒险的想法的。
人在不同的位置,是有不同的打算的,没有人能够将自己的生死至于不顾,更不会有人将全家老小的生死至于不顾。
翟让能够提出这么冒险的办法,是因为他孤家寡人,只剩下他一个人。
李密能够赞同翟让这么冒险的办法,是因为他李密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但是,门阀世家不一样,在场的这些人当中,那一个不少三七四妾,儿孙满堂,一个家里不是足足有几百口子上下。
用这种方法去刺杀李牧,毫无疑问是要将他们的全家老小的安危至于不顾。
“苏贤侄说的没错,杀李牧自然是人人都想的,但是却不能是和李牧换命啊!”
“床弩这种东西,只要调动,那么必然会被人查到端倪。这不是谁动手的问题,只要用了这种东西,就必然能够查到在座这些人的身上。”薛道衡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