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应升才会敢将户部差役给他的俸禄摔在地上。
但现在,李应升就算是不知道有银币一事,也知道有太祖神像的物件是踩不得的。
因此李应升现在惶恐至极。
不过,也因为李应升现在惶恐至极,所以也就急忙推卸起责任来,忙厉声问着户部差役:“这是谁干的,哪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这么大胆,敢把太祖神像随便刻在银子上面,他不怕被诛九族吗!”
陈新甲无语地看着李应升。
因为李应升这一骂,等于性质又升级了,不但对太祖大不敬,连对天子也大不敬起来。
“李应升!”
陈新甲忙喝止了李应升,且大声叱喝起来:“你嚷嚷什么!平时能不能多看邸报和皇明报,这是天子下诏着元辅和大宗师于太庙请得太祖恩准而让太祖神像出现在银币上以便大明士民交易的!”
“皇,皇上让这样干的?”
李应升懵逼地问了一句,然后,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接着就瘪着嘴哭了起来:“我,我,我不知道啊!”
“带走!”
陈新甲无语地看了李应升一眼,然后说道:“就算是没有太祖神像,是普通银子,但那也是朝廷发的俸禄,是皇上的恩典,你也不能往地上摔,还拿脚去踩呀!”
陈新甲说后不久,李应升就被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押解了起来,并关进了五城兵马司衙门的大牢。
而陈新甲也很快把李应升所犯的事进行上报。
因为新考成法实施以后,对诸项政务都要求效率,所以,陈新甲不敢怠慢。
而内阁这边也没敢拖延,立即票拟出对太祖大不敬,按谋逆罪论处的意见。
最终,朱由校同意了内阁票拟。
于是,李应升就这么被扯上了谋逆大罪!
“谋逆?我,我冤枉啊,我是被陷害的呀,我不知道银币上有太祖神像啊,皇上明鉴啊!”
李应升得知自己的罪刑后哭了起来。
一时,哭完后,李应升就又不由得捶胸顿足道:“都是这该死的考成法害了我呀,方从哲,你这个奸臣,你把我们害得好惨!你早晚会不得好死的!”
……
“朕听闻考成法实施后,百官中怨言很大,都说考成法害人,过于苛刻,使人喘不上气,以朕看,不是考成法苛刻,是许多官员太懒怠,一个巡按御史竟对地方巡按结果一无所知,一个六科廊言官竟对本部事务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这次考成法,还查不出这么多问题;
考成法要一直这么进行下去,后世之君也不得偏废,地方上也一样,也得尽快考成起来,尤其是南直隶那边,告诉正在进行清丈田亩的冯铨等人,朝廷中央已经开始实行考成之法,他们必须立即上报清丈田亩的预计完成所需的时间!不可怠慢清丈田亩的工作!”
朱由校在召见大学士们和大九卿官们后如此说了起来。
而冯铨在收到皇帝谕示以及知道中央朝廷以及开始实行考成法后,也不敢怠慢,立即勒令南直隶各级地方官必须尽快完成清丈田亩工作,且给他一个时间表,且表示谁能在自定时间内完成,他会就会请朝廷对其予以表彰,谁要是不能完成,他就要请朝廷对其予以惩罚。
甚至为了能够切实推行清丈田亩工作,冯铨还亲自来了无锡坐镇,因为无锡是东林书院所在地,也是南直隶最难清丈的地区之一,因为这一带豪绅望族甚多。
冯铨一来到无锡就亲自查看了无锡的鱼鳞册,且问着无锡府的无锡县知县曾祖辉:“曾县令,这是怎么回事,本官一再三令五申,加快清丈,可贵府的鱼鳞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清丈田亩,修改鱼鳞册?!”
曾祖辉不得不如实禀道:“回禀制台,非是下官不清丈,而是这无锡县田地多为豪族所有,下官不敢清丈!”
“那也得清丈!你亲自带人去清丈!否则,本官就先收拾你!”
冯铨呵斥起曾祖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