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敬拧了拧眉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殿下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任何恩惠都是不需还的,尤其是帝王的恩惠,受之恩愈深,所还之报就当愈重,何况,如今天子吞并八荒,坐拥天下之财,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他要行汉人至上主义,也无人是可以抵挡的,只能任其蹂躏。”
朱常涔点了点头:“本王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心存侥幸,以为他老了就松懈了,就不在意这些贱民的生死荣辱了,而只想着过好自己的老年生活!你去办吧,该送礼的送礼,但愿代表宗人府来的皇长子和那一帮皇亲宗室能看在本王是天子父亲辈的份上说说情。”
“遵命!”
……
于是,接下来,巴塞罗那的军民们皆放弃了抵抗。
朱和圳这个年轻晚辈宗室就受皇长子朱慈炜之命先带一部皇属军步兵进入了巴塞罗那城,且接管了这里的城防和城中治安,而城中护卫军和朱常涔的西夷雇佣兵也被其缴械。
接着,朱和圳才带人来到已是巴塞罗那最大规模的明式皇家园林——宁西王府,且道:“宁西王叔,信王府朱和圳奉宗人府命来押你去见左宗正,请您出来,另您的所有家眷也需要被一并押走,以待宗人府查问。”
朱常涔听到朱和圳自报家门后,颇为失望,道:“宗人府这是什么意思,竟只派一个年轻小辈来押我!可否让皇长子自己来!”
“宁西王叔,这可由不得你!”
朱和圳回了一句,就喝命道:“带走!”
“是!”
一队体格健壮的信王府崇英营官校在朱和圳下达命令后,就冲进了来,且先将朱常涔扣押起来。
朱常涔挣扎起来:“你们信王府的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本王再怎么说也是常字辈的宗室!”
彼时,在朱常涔和其府内人被朱和圳带走后,宁西王国的所有官吏,包括迪亚隆和余国柱一干人也被关押了起来,留待查问。
而朱慈炜也在这之后带着朱由榔等人进了巴塞罗那城。
“好家伙!这城风光如此旖旎,而我们这位王叔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老老实实按着朝廷的藩国官箴为政就行了,干嘛还不足厌,这真是贪心惹的祸呢。”
一进入巴塞罗那城内,朱由榔就先惊呼一声。
朱由崧也饶有兴趣地笑说道:“也不知道这里的女子是否也如漠南的牧民一样能歌善舞?那样的话,我倒是希望将来朝廷推恩的时候,能将我改封到这里。”
“这宁西王国的确该整顿,城中这些西夷竟然还没易发易服!不,应该直接撤藩,改封给其他人,我相信朝廷现在有的愿意封到这里的人。”
朱以海则在这时候一边观察着城中诸人一边对朱慈炜说起话来。
朱慈炜则道:“现在得先清理刑狱,先把被关押起来的汉人解救出来,且问明被关押的缘由,如此方能知道哪些人该治罪,哪些人不该被治罪!”
在经过近一个月的审讯查问后,被关押的汉人全部被朱慈炜释放,且动用朱常涔的私库与国库之积蓄予以赔偿,同时,因杀害或凌虐勒索殴打汉人而需要被治罪的人也都被单独关押起来。
这里面,自然有余国柱和迪亚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