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箭矢穿透了他的右臂。幸亏没伤到骨头。
“让军中郎中竭尽全力救治。”平淡的一句话,看似无情,魏叔玉却能听到沙哑声和竭力控制的颤音。
“大哥,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这时秦怀玉从远处大步流星的走来。
“什么情况?”
“城内能够再战的兄弟大约还有五千人,另外还有五千伤兵,恐怕···即便能够幸存,也无法再在军中效力了。”
李恪的眼皮剧烈抖动。
秦怀玉才发现,数日守城,大哥的眼眶深陷,就连颧骨都十分明显。
蓬头垢面,瘦的十分厉害,只有一双眼睛却格外犀利。
“六万左右武卫兄弟···”李恪望着城头的火光,喃喃自语,他仿佛看到了军营训练的一幕幕:“一战之下,幸存者竟只有一万···”
李恪的唇角渗出鲜血。
秦怀玉发现李恪的面色瞬间诡异的潮红,他担忧道:“大哥···”
“我没事。”李恪摆了摆手,将悲怒交加涌上来的血咽下去。
土门关一役,让李恪领略了前世令生都从未感受过的战争的残酷。
“大哥,我们损失惨重,吐蕃和吐谷浑损失更惨。他们双方最少损失七万!他们能有多少个七万?能够承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伤亡是战争不可避免的,兄弟们心里都清楚。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比大哥你做的更好了。”
“不用安慰我,不用安慰我···”李恪摆了摆手。
“趁着今夜难得的安静,让兄弟们抓紧时间体息,我们辛苦点,今夜带领部分兄弟将城内的障碍重新弄好。”
“是!”
翌日清晨。
松赞登上不时冒着白烟的城头。厚厚的鞋底依然能够感受到传来的灼热。
烧焦的城头,用脚尖轻轻一踩,砖石酥的就像是沙子一般。
部分吐蕃将士已经下到城内,开始移开封堵城门的石头。
顺着铺满尸体的街面看去。远处,相隔十几步一道鹿角横亘在街面上。
他隐约能看到李恪的帅旗。
“大相,派出使者去见李恪,希望他能够投降。告诉他,他不需要交出兵器,我松赞以吐蕃国格保证。礼送他带领着他的将士离开土门关!”
城内布置的像个刺猬,松赞不想再打下去了。他损失不起了!
城外满营伤兵,十万大军战至现在,只剩下四万多还能战。
他能清晰的看到,吐蕃的勇士们,眼中时不时闪过的惊惧之色。
军心快要瓦解了。
将士们已经生出厌战之心了。
禄东赞无疑十分明白松赞改变主意的原因。
“是!”
帅府中。
李恪终于收到了大非川传来的信报。他看后,笑也不是,特么哭也不是。他现在只想指着老头子的脸,骂一声无耻!
信报之中,信誓旦旦的保证三天之内能够抵达土门关。
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