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莜的字很好辨认,潦草时九鬼乱跳,要认真写就很神奇了,可以去找个在石头上刻正楷的活。
这句咒心显然是用心刻下来的,颇有几分颜筋柳骨的世家风韵。
但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刻下这句祈愿的准提咒,没人能静下心来欣赏字体美感,只想知道破朔迷离的原因。
林暮雪摸了摸石壁,这行字刻得很深,不难想象到沈莜当时拿匕首刻字时,面上是怎样死寂的绝望。
“假的吧!小老大居然也会求神拜佛?这可真——”付景城“真”了半天也没真下去。
沈莜:“……”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林暮雪很想对沈莜此刻的表情做一个阅读理解。
“的确是我刻的。”沈莜的目光落在那个标记上,“但这个标记有点久,不是我的手笔,或许是沈家的人。”
谢淮手中的光扫过去,缓声说:“这个记号很粗略,看来对方时间仓促,但又必须得刻记号提醒后来的人。依你看,他想表达什么?”
“危险,或者有重大发现。”沈莜盯着那个标记看了很久。
林暮雪身上的伤痕还在疼,这会儿吓得一愣,“危险?就一个佛洞能有什么危险?”
付景城耸肩,“除非第二次来,否则谁知道啊!”
话音刚落,忽然看向沈莜。
既然这行字是沈莜亲手刻下的,那应该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吧?
沈莜无情打破他的希冀:“想不起来了。”
林暮雪试图帮她回忆:“你再想想,会不会和很重要的人有关?比如,家人,朋友?”
“……”沈莜低头细想了好一阵,“忘了。”
要说对她很重要的人,潜意识里应该存在一位。
可惜她怎么深想,关于那个人的事情,脑海里一片白茫茫。
一旁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谢淮目光微动,注意到沈莜脖子上的那条围巾,轻“咦”了一声:“我好像……”
“好像什么?”付景城从石头上起身,慢悠悠走过来。
说起来,他从小就跟着谢淮混,对他的生活圈不了解八分,也有六分了。
自从淮哥出走了一年回来,他好像变了一些,又好像没变化,唯一确切的改变就是——
他对沈莜这位未婚妻的态度很奇怪。
明明只是协议婚姻,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在意,要说喜欢到什么份上,以他这么些天的观察来看是真没有。
就跟矛盾的结合体一样。
“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条围巾。”谢淮看了那条红围巾许久,终于出声。
沈莜面色如常,淡淡嗯了一声,被某个佛像吸引了注意。
她转身要过去,然而,谢淮盯着她的脸没有挪动脚步。
“……劳驾,让一让。”沈莜脚步一顿。
谢淮侧身让开一条道,背对着她沉默片刻,突然偏头说:“这位小姐我很好奇。”
沈莜扭头:“怎么了。”
“你脖子上这条围巾,是不是印着X的字母?”
付景城吃惊得打火机都掉了,“淮哥,那不是——”
沈莜没怎么注意过,奇怪地看付景城一眼,把围巾解下来,垂眸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