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让越生气,她就笑得越发得意,“哈哈哈哈……怎么,你还想打我?你打啊!朝这儿打!来啊!”
她知道夏让不会拿她怎么样。
因为夏让从不打女人,这是他的原则,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
夏让拳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最终还是松开了她,像一尊气势汹汹的杀神,一言不发往外走。
沈安安更加有恃无恐,盯着他的背影,呸了一下,“你和你虚伪的主子一个样,都是让人作呕的德行。有种就跟我动手啊!你敢吗?”
后院入口忽然出现一抹黑色的人影。
沈莜穿着一身黑,表情冷漠地走进来,抬眸和夏让对视。
满身狼狈被她看到,夏让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他苦笑了下,觉得自己还真挺像条狗的。
“你不能打女人,不会叫个女人来打吗?”沈莜挑起眉梢,残酷的语气令沈安安浑身发凉。
夏让震惊地抬起眼,似乎没想到沈莜会说这么一句,定定看了她好久。
……她这是在为他做主?
沈安安笑不出来了,看到沈莜推开夏让朝她走过来,缓缓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下一秒,沈莜一拳砸在她脸上,“说谁是狗?”
沈安安趴在地上,赶紧摸了摸下巴的假体,眸光又惊又怒:“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沈莜半蹲下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把手上的血慢慢地蹭她衣服上。
从后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夏让就算背叛我,我也不会用狗这个词来侮辱他。金枝玉叶的少爷为我们沈家操心劳力,大家心疼都来不及,凭什么被你这样糟践?”
沈安安发根作痛,眸光里的恨意如毒液,“你给我等着。你们俩给我等着!”
……
离开后院,夏让隐隐有些担心,怕沈安安真的做出什么事来使坏。
他倒是无所谓,沈莜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刚才,给你添麻烦了。”夏让侧眸望着她。
却发现,沈莜若有所思地往前走,压根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夏让无奈地笑了一下跟上。
她总是有这种本领,一旦沉浸到某件事中,就不会被外界干扰,俗称“心流”的状态。
穿过朱红走廊,经过大片月季花圃,沈莜在花园里的假山旁站定,“夏让,你说——”
夏让垂下头,温柔地望着她,轻轻应了一声。
“我要不要收个小徒弟?”沈莜问。
夏让:“……哪方面的?中医还是化学?文物鉴定?还是绘画?”
交给他的事情越来越多,夏让渐渐知道了她一些吓人的身份和秘密。
沈莜摇头,“六十四卦,易经。”
奇门这一式一般人还真学不会,找个对易经感兴趣的小徒弟,能全部教了最好。
不为别的,单纯觉得她这么多年的感悟和心得,带进棺材里有点可惜。
她也终于明白老手艺人收徒的心情了。
夏让笑了笑:“那我挑一些聪明的孩子,让你来选。”
“我自己挑。”沈莜轻挑眉梢,“收徒看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