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贵州机场,改乘大巴到了县城,奔波了一整天,一行人到了大万山脚下已经是傍晚。
谢淮的心腹李叔也来了,正在指挥着一帮手下搬行李。
本想找个酒店住下,没想到镇上竟然找不到一家酒店。
折腾到了晚上十点,李叔才找到一家偏僻的竹楼客栈。
一行人计划在这里休息一晚。
客栈虽小,却有酒有肉。
男人们聚在院子里吃烧烤,为明天的进山养精蓄锐,忽然听到二楼传来怒骂打斗声,热热闹闹吵成一片。
哐的一声,一个板凳从二楼飞下来,正砸在某张桌子上,签子和肉飞得到处都是,差点砸死人。
“谁呀!”赤膊壮汉站了起来,“哪个孙子扔的板凳!”
院子里沈谢两家人全都站了起来,气势汹汹要动手。
李叔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先别冲动,“峑虎,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名为峑虎的小伙子点了下头,动作麻利地上了楼,看见两帮人在打架。
向几个旅客打听了一下缘由,他折回来:“李叔,据说是其中一帮社会人的老大,看上了对面的大学生妹子,调戏了几句,产生了口角。”
“年轻人。”李叔摇了摇头,吩咐大家继续吃喝。
房间在三楼,稍作休息后,沈莜踩着木质楼梯往下走。
找到柜台前的老板娘,要了两瓶青岛啤酒。
老板娘梳着羊角辫,头戴着蓝底彩花的头巾,还没到出嫁的年纪,眼睛里却透着沧桑和市侩。
抬头看到沈莜,她磕着瓜子愣起了神,上下一扫,用当地方言说道:“两瓶啤的?”
淡淡应了一声,沈莜把一捆百元大钞放桌上,环视一圈,一楼乌泱泱都是喝酒撸串的游客,“生意挺好啊。”
老板娘当即笑弯了眼,把钱扔抽屉里,“要打听什么?”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武祁龙的人?”沈莜用胳膊肘撑着柜台,在吵嚷的环境中字字清晰地问。
三分钟后,沈莜拎着青岛啤酒往楼上走。
上了二楼,那两帮人还在打。
没人敢上去劝架,旅客们都在旁边看热闹。
中间的胖子体态敦实,或者不能说是胖,应该用壮来形容,剃着锅盖头,站着就是一个水桶,倒下就是一头野猪,毫不夸张。
“我们武哥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旁边的小弟抓着女生的胳膊直接往墙上一甩。
女生面容清秀,头发散乱,死死盯着人群中一个男生。
那应该是她的男朋友,男生细胳膊细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不说。
几对小情侣结伴来贵州旅游,没想到碰到这档子糟心事。
几个大学生被打得没还手之力不说,他文弱的男朋友被扇了一个巴掌就再也不吭声,仿佛在无声中放弃了这段爱情。
女生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绝望。
名叫武哥的壮汉眼皮子一掀,就跟痉挛似的,再也移不开眼了,“等会儿,那个小姑娘,一个人?”
围观这场单方面欺凌的旅客们全都朝楼道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