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派了人?”他呆怔的看着我。
“恩,陛下派了医师,说可以为我作证,终止比赛。”
“如果没有我教你那个方法,你就不会坚持了,归根究底,还是我的过错。”叶永燿自责道。
半响,他剑眉紧蹙,困难纠结的说道,“你要不还是进宫吧,陛下就要走了,你赶紧……去和他说一声。”
我微怔了一下,“你,你不是不喜欢我去皇宫?”
他怆然道,“除了进宫,无处可去。”
“我可以跟着你啊。”我低喊出声。
他无比苦楚的颓然道,“我至今还未找出‘鲲’的内鬼是谁,我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我……保护不了你。”他灰心丧气。
我从来没有见过叶永燿如此悲伤无助的样子,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和刚强,心里也是酸楚,柔肠千结寸寸愁。
“可是,这次就算我要进宫避难,陛下还会同意吗?”记得上次进宫,已经惹得唐剴昱龙颜不悦了。
“你去,问问看吧。”他黯然道。
于是,我走回那个房间。
不出所料,当我难以启齿的向唐剴昱涩然说出想要进宫暂避风头的愿望。
唐剴昱愠怒道,“你们把皇宫当成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哑然,他的唇边浮上一抹冷笑,“要想进宫可以,我的宫里不养闲人,你进宫来做我的侍女。”
我怔忡住了,他在故意刁难,叶永燿最惧怕我和他亲近,他心知肚明。
“要不,你们再去商量一下。”他好整以暇,似在等待一场好戏。
……
“侍女——,陛下这样说?”叶永燿的脸色倏地煞白,立时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他的星眸没了一点神采,他背靠墙,滑坐在了地上。
死一般的沉寂,此刻最无边的风月情浓,亦变为了苍凉的相对无言。
许久,他苦似黄莲的语气,凄然道,“没事,只是……侍女,你的安全最重要,你去……吧。”
我凝望着他,一动不动。
“去吧,没事,过了这个风头就好了,我……有空就去看你。”他轻推了我一下,隐忍着忧伤。
我背对着他,无法迈出这一步。
蓦然回首,我望见他一脸灰败憔悴,毫无生气的模样,心痛如刀绞,我朝他扑了过去,抱着他的头揽入怀中。
“就算陛下能迷倒天下所有的女人,我心匪石,不会转移,定不负你。”我指天为誓。
“叶永燿就不怕这次把你送进宫,送到我的床上?”唐剴昱听完我的答复,毫不避讳的讥讽。
我俯首低眉,面无波澜,只是恭谨,“我这等平庸的蒲柳之姿,怎么入得了陛下的眼。”
“不错,只有叶永燿视你为珍宝,我对你不感兴趣。”他不屑的冷叱。
不久之后,我便随着唐剴昱离开了军校,踏上前往帝都皇城之路。
我之前信誓旦旦的安慰叶永燿,自己内心深处却是没什么底气和把握,彷徨迷惘。
不愿染是与非,却事与愿违。
此番一去,我的心境突然有种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悲怆和凄惶①。
注释:
①改自崔郊,《赠去婢》的名句,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