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大厅——
“这些州长,竟然一个个都哭穷,真是过分。”唐剴昱看着财政部长交上来的报告,剑眉紧蹙。
我侍立在桌旁,给唐剴昱倒了杯茶水。
由于诺曼首相被停了职关押,所以现在有一些重大的国事需要唐剴昱亲自过目和处理。
南华州逢遇水患,洪水泛滥,虽然国库里有充裕的金钱足够抵御提供这次南华州的抗灾。但一方有难,理应八方支援,这些州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唐剴昱看了为之气结,很是恼火。
唐剴昱闭目,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我见他一副头疼欲裂,为难忧心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道,“陛下,各州捐献的金额,在新闻网络上有公布的排行名单吗?”
他睁眼,轻叹道,“当然,这些赞扬通告无关痛痒,没什么用处。”
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既然赞扬没用,那就反着来。”
唐剴昱转头望向我,眯起了狭长凤目,“你……是什么意思?”
“把没有捐献过金钱物资的州区,在新闻网络上予以公布,让民众去谴责他们,给他们施压。”我撺掇道。
唐剴昱闻言不由得轻笑一声,“你的鬼主意倒是不少。”
“我只是经常看到网上关于捐献的谩骂,不是嫌捐的少了,就是骂还没捐的人。”我喟然一叹,“这人性就是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恩难记,恨不忘。”
唐剴昱闻言若有所思,不发一言了。
半响,我见他沉默不语,恂恂的小心试探,“陛下,你……恨我吗?”
他倏地一愣,碧色的眼眸闪烁着粼粼滟滟的水光,他沉吟了一会,随即一字一顿的从齿缝间吐出一句,“不恨,你不值得。”
是吗?我的胸口倏地一阵堵闷,低垂下了头。
我思索,你当真不恨我吗?还是言不由衷。
如若真的恨我,你究竟恨我什么?是怨我当年的离开,可我现在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你却视我为草芥,弃之如敝履。
是恨我心里想着叶永燿?可我对他只是愧疚自责,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亦或是就如你所说的,我是那样的卑微渺小,就连让你怨恨的资格都没有,你只是厌恶我的不知好歹,原本就是不值得的。
凯茜公主三年的禁令期限已至,携着新降生的婴儿,重返皇宫,登时给这座阴翳密布,晦暗污浊的宫殿带来一片清朗祥和之气。
初为人母的凯茜,端丽冠绝的容颜,体态丰腴婉娴,眼眸里尽是温柔和慈爱,从骨子里渗出的喜悦欣慰。
唐剴昱见状龙颜大悦,冷肃清愁的俊容眉目间豁然疏朗,遂进封凯茜公主的丈夫,上官为公爵和五百里领地①。
兰熙殿内唐剴昱同凯茜等众人共享天伦,我眼见那保姆怀里的女婴,粉雕玉琢,水灵细嫩,一双碧蓝色圆溜溜的大眼睛,和精致的玩具娃娃一般无二。
凯茜对着唐剴昱盈盈一拜,嫣然笑道,“孩子尚未取名,恳请皇兄赐名。”
唐剴昱略一思索,随即侃侃道来,“就叫和蓂吧,蓂乃神话传说中的瑞草,亦祝你们夫妇俩举案齐眉,鸾凤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