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赶至路易的住处时,汉娜的脸色不太好,苍白如纸,嘴唇也几乎没有血色。
她坐在秦夙的身后,几近虚脱无力的靠在他的背上。
虽然给她的肩膀换过绷带包扎,还上了一些药,但是一路坐在马上颠簸,还未到路易的住处,她的伤口好像撕裂了,从包扎的白色绷带洇出斑驳的血迹。
唐剴昱蹙着剑眉,担忧的问她,“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停下来休息?”
她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我们还是尽快赶路要紧。”
唐剴昱轻声叹息,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即使停下来休息,我们也没有什么药物能够治疗汉娜。
我见状有些话如鲠在喉,说不出口,我想让汉娜独自留下来,这话说出来太冷血无情,残忍自私了。
但眼见汉娜的状态和唐剴昱的神情,我隐隐觉得,唐剴昱极有可能会带着她上军舰处理伤势,甚至把她带回皇宫养伤。
我一想到这,就觉得难以接受,我惧怕汉娜,从心底里感到恐慌。
赶至路易的住所,要爬上二十来层的高楼,我见汉娜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出声道,“汉娜,你别跟我们上去了,你留在下面休息吧。”
汉娜微微颔首,有气无力的说,“那好吧,我在下面等你们。”她背靠墙角,滑坐在地上,头靠着墙壁,闭目休息。
我们上了一层层的楼梯,来到路易的房门口,敲了半天房门,没有一丝回应。
我暗觉不妙,猛然将木门一脚踢开,冲进室内,发现路易躺倒在地上。
我的心里一沉,赶忙把他扶坐了起来,他衰弱的睁开眼睛,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说,“你们……回来了。”
我颔首,“我们已经杀了普鲁托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之前询问你的,那个男人的下落。”
他轻轻摇头,“我还……没等到……消息……回传……咳……”
他突然一阵猛咳,急忙用手捂着嘴,手上却沾满了鲜血。
他苦涩的笑笑,“我怕是……等不到……了,除非……”
“除非什么?”我急声问道。
“除非……你们……帮我去……找些药,凝血用的,或者……止血剂。”他回道。
“找药,你叫我们现在去哪里找?”我心急如焚。
他抬手指向一个柜子,“那里面……有两套……防护服,你们可以去……附近的……一家医院,去找。”
去医院?我怔忡住了。
之前听那个威廉说过,这里的医院有携带病毒的尸体,是极度危险,无人敢踏足的地方。
唐剴昱见状干脆的说,“算了,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国治疗吧。”
路易摇摇头,“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恐怕……经受不住……长途跋涉的折腾。”
他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如果……你们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我就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