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将就着吧,俗话说十年磨一剑,俺几个时辰能磨到这份上,竭尽全力了。”
张易之接过点点头,昨天此剑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现在虽然称不上削铁如泥,但用来杀人。
足够了。
“铛!”
随着远处城墙的钟声敲响,城门已开。
张易之收剑入鞘,临走时还顺走铁匠铺一根粗绳。
……
神都城大街,一个俊逸的男子骑着骏马,朝广平坊奔袭而去。
万府。
仆役们打扫着门口的积尘、擦洗着鎏金镶嵌的牌匾,一副权贵人家的气派。
张易之下马,上前说道:“找柳庭,我是他的好友。”
皂色长衫的仆役丢下扫把,这人有些眼生啊,旋即恭敬问道:“郎君叫什么名字,好让小的前去禀报。”
张易之冷冷盯着他,神情淡漠:“非你所能过问,速滚去通知!”
仆役一愣,他对自家公子的行事作风很清楚,嚣张跋扈,横行无忌。
这位看来也是这个性格,再加上贵族仪态,应当是公子的知心好友。
于是他斜肩谄笑道:“郎君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
张易之依旧是一脸淡漠。
他此刻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约莫半盏茶时间,一个宽额三角眼的袍服男子走出。
张易之凝视着他:“万柳庭。”
万柳庭起初不甚在意,看出来人后,他瞳孔骤然一缩。
上次大赦典礼,他见过此子,张家张易之!
万柳庭微微有些惧意,脸上却绽放笑容:“来者可是张五郎?幸会幸会。”
张易之冷笑道:“不必幸会了,我来讨个公道。”
说话间,用森寒的目光盯着万柳庭。
万柳庭闻言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更是游移不定,压根不敢与张易之对视。
可一想到这是自家门口,还敢打架不成?怕个卵!
“呵呵,当时我喝多了酒,一时口不遮拦。”
万柳庭拱了拱手,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身子前倾,打趣道:
“五郎,你不会当真了吧?”
张易之嘴角噙着笑意,语气突然变得温和。
“柳庭,喜欢喝酒是吧?”
万柳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头道:“改天我跟五郎痛饮一番。”
不经意间,他瞥到张易之的手贴着腰间,那是一柄正欲出鞘的剑!
万柳庭吓得失魂落魄,仓惶转身就要往府内逃。
“来年我在你坟头浇一坛酒!”
张易之大声怒吼,一步跨出,拔剑出鞘。
明亮的剑刃映照出一双冰冷充满杀意的双眸。
挥剑便劈!
没有任何招式可言,或许在武师眼里,这一剑破绽百出。
甚至剑应该刺,而不是劈。
但这一剑,充斥了戾气。
这一剑,用了张易之全身的力量。
万柳庭急速后退,由于心神太过恐惧,在门槛处绊得一个趔趄。
“噗”的一声。
低沉而寂然,是剑劈进肉里的声音。
先是血液溢出,接着鲜血狂飙,在周围仆役骇然惊恐的目光中。
万柳庭摔落在地,肩骨处插着一柄剑,是直接嵌进肉里面。
“啊啊啊啊啊,公子,公子!”
“杀人啦!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