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得罪相王李旦,相王是故唐王朝效忠的第一旗帜。
其三,两人性格都非常强势,倘若碰上,那就是针尖对麦芒!
张柬之出招直击要害,实在是高超!
但又正大光明,丝毫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总不能不允许人家举荐同僚吧?
张易之略微一挑眉。
看看,这就是古人的政治智慧。
真唯唯诺诺混迹官场,如何斗得过他们?
“李昭德。”武则天轻声念这个名字,目光又瞟了张易之一眼:
“容朕考虑考虑。”
……
皇城御道。
张易之站住脚步,平静道:“很好,以后只要你不为非作恶,我护你周全。”
“卑职唯司长马首是瞻。”
脖颈缠着绢布的鲍思恭略默,旋即毕恭毕敬开口。
张易之嗯了一声,拍了拍他肩膀,便负手离去。
刚走到端门。
“停下。”
一辆熟悉的马车停靠在侧,车窗探出一个神态慵懒、容颜媚丽的少妇。
“张司长,本宫找你聊两句。”
张易之眯了眯眼,直接上车。
车内燃着宁神清心的香料,袅袅散着清香。
太平公主穿着细罗的袍裙,赤着秀美的双足,款款地起身。
张易之审视着她的玉足,暗道你是真不避讳。
“张司长闹出好大动静啊。”
太平斟一杯茶递上,清丽的眉眼却透着威严。
递茶的时候纤腰一折,体态端得婀娜。
“我只是秉公执法,谁叫朝堂奸佞多呢。”张易之神色淡然。
太平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道:
“张司长,如今得罪了皇兄,也得罪了武三思,以后仕途步履维艰。”
其实我还得罪了李显……张易之认真点头:“所以呢?”
“……”太平差点语塞。
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懂么?
她索性直言:“本宫可以伸出橄榄枝,不知张司长想不想接?”
说话时,她那双眸子直勾勾盯着对方。
朝野都知道她的野心。
她想争储。
她想以女子之身继承宝座。
所以需要笼络人才,而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一人的份量可抵千军万马。
“橄榄枝……”张易之目光平静低声重复了这个名词。
他轻抿一口茶。
太平以为他要拒绝,玉面渐转冰寒。
几息后,张易之只说了一个字:
“好。”
这个字回荡在略显安静的车厢内。
太平脸上压制不住的喜色,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投靠本宫?”
“投靠?”
张易之神色一肃,纠正她的用词:“是合作。”
“有什么差别?”太平微讶。
张易之:“合作是各取所需,投靠是依附关系。”
太平笑了笑,她觉得这个男人在嘴硬,无非是在乎面子罢了。
“为什么?”
她问出心里的疑惑。
总觉得张易之答应得太过痛快,或许会藏有诡异。
不是她恶意揣测,实在是张巨蟒这个人太奸诈了……
张易之莞尔道:“我同时开罪了两大势力,避免被围殴,找条粗腿抱不过分吧?”
“这叫粗腿?”
太平薄嗔了他一眼,伸直玉足。
她身材丰腴,但腿却是偏细。
或许觉得这个动作比较逾越,她将脚缩进裙内,再次问道:
“那为何不是皇兄庐陵王?”
张易之有些无语,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胡诌个借口:“你是小麦芽的义母,关系终归更亲近一点。”
“呵呵,本宫确是不信。”太平一副骗傻子的表情:
顿了顿,她脸上含着戏谑的笑意,“按你的意思,本宫也是你的义母,有种你就叫本宫一声娘。”
说完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张易之嘴角一挑,吐出一个字眼:
“娘。”
笑声戛然而止。
这一刹那,两抹羞红腾地爬上了太平脸颊。
她戟指大叱:“滚出去,本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