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层楼那么高?”
“爹。”
“嗯?”
“请收我为徒吧!”
迎接沈郁的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暴揍。
片刻后,神清气爽的沈父招了招手,示意捂着屁股的沈郁过来:“坐,为父给你讲点陈年旧事……”
沈父在教子,陈父也不甘落后。
一向螃蟹步横行的陈光锋,此刻宛如平日被他霸占的良家妇女,双手抱胸,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满地的瓷器碎渣很清晰地传达出一个讯息:他爹陈玉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五千两……买个二进的宅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儿!”
陈玉飞有些气急败坏。
自家儿子在县里胡作非为,欺男霸女,他都不觉得难过或是忏悔,可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儿子是个蠢货。
陈光锋的声音低落了下去:“爹爹近几日不是老遭那姓海的阻挠,事情多不顺利么。孩儿想着,就算是买了件大型法器,为您分忧……哎呦!”
“你这哪里是为我分忧?简直亲手帮海瑞捅了你亲爹一刀!”
陈玉飞简直要抓狂。
五千两银子啊,不眨眼一下就搬了出来,这家底是有多丰厚。他几乎都能猜到,海瑞得知这个消息时,会如何炮制自己。
陈光锋不是24K纯傻,稍一点拨也就迅速反应了过来,脸“唰”一下就成了煞白。
“去,好生看着那日卖宅子于你的两位。”陈玉飞经历了最初的失望与恼怒后,已经恢复了那个在罗阳县盘根错节二十余年的老江湖的云淡风轻。
“那贱婢已经出城,若要追查,便只剩姓沈的一人。”
“那就密切关注姓沈的,定要拿住他的把柄,免得他出来胡说八道!”
从陈父那儿走出,一阵凉风扑面,陈光锋的脸上露出了难看与残忍:“敢耍老子,等着瞧!”
明面上,自然不好读沈郁怎么动手动脚,但是,私底下,能使用的手段可就多了去了。走夜路的时候套个麻袋,绑到巷子里一阵拳打脚踢,都是大快人心的选择。
更何况,这次有了县丞老爹明目张胆的撑腰,届时打起来都会显得硬气许多。
“……讲完了?”
沈郁是真刮目相看了,自家老爹居然还有这么丰富的见闻历史……难怪过得如此凄惨。
只是,以后这种消息能不能不早点敞亮了讲?
若是提前晓得老爹还有这种看家护院的功能,那还每天失魂落魄什么啊!赶紧吃喝玩乐一起来呗!
“差不多了。”沈父略带矜持地点点头。
“那……可以收徒了吗?”
沈父基本上绝望了,无力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殊不知,沈郁可是兴奋得发抖。
即便再文静的那个人,内心往往还会向往那些个飞檐走壁的生活。若是能够修习好功夫,天下自然那儿都去得。
不过下一秒,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沈父进入状态极快,挥舞着鞭子的模样,还真是颇有几分地主老财主的气派。
瞬间,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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