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衙。
已是次日清晨,海瑞一夜没有合眼,整个府衙更是灯火通明。
沈郁是他拿下陈玉飞,澄清吏治的重要棋子,如今失踪,其影响不问自知。
更别提,沈贺那牛一样的性格了。
一想起这厮,海瑞的脑壳隐隐有些发疼: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敢这样辱骂我……
昨日白天发现儿子失踪后,沈贺便第一时间将此事赖在了海瑞头上,然后大闹县衙,什么难听话都骂了出来,可以说是给全县衙上下上了一堂脏话与女性人体器官普及课。
“大人,人找着了……”
海瑞瞬间变精神:“何在?安否?”
“安倒是安的,只是……”
来通禀消息的小卒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玉飞,后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说下去。”海瑞皱了皱眉,直觉此事估计不会善了。
果然,小卒道:“县丞大人的公子也在现场,而且,已经死了……”
“什么?!”
海瑞与陈玉飞同时叫出声,不同的是,海瑞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兴奋,而陈玉飞纯粹就是震惊。
“带路!”
一行人到了山间寺庙时,早有不少巡捕在那把手,沈贺也在其中。
海瑞等人先是查验了现场,见到李三的惨状后,不少人都开始干呕起来,海瑞虽然面无表情,但能看得出,是强忍着的。
而陈玉飞则是如遭雷击,看着自己儿子心口的匕首,与死不瞑目的表情,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被一旁的巡捕眼疾手快搀住了。
“沈郁呢?”海瑞别过头问。
“对,沈郁呢?是不是那小子杀了我儿子?”陈玉飞揪着身旁巡捕的领子急切发问,双目通红的模样着实吓人。
沈贺懒洋洋地扣了扣鼻屎:“县丞大人,我儿子看起来像是能一次杀仨人的悍匪么?”
“谁知道那两人是不是他的同伙!”陈玉飞恨声道。
沈贺耸了耸肩:“看样子令公子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了,孤身顽抗仨人,还干掉了其中两个。”
“好了,让沈郁自己说。”海瑞拦住了还想回话的陈玉飞,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要真是他干的,此子……前途无量啊!
沈郁是浑身发抖着被人搀出来的,一脸的惊恐,脚步虚浮,看得海瑞嘴角直抽:装,你小子接着装!面色红润有光泽的,装什么惊吓过度?
一见到海瑞,沈郁便放声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朝着海瑞的大腿抱去:“海青天呐,草民可算是见着您啦,不瞒海青天说,草民这条贱命差点就没啦!”
海瑞盯着目光里丝毫没有半滴泪水的沈郁,觉得脑壳比沈贺骂街后要更大了一圈:父子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海瑞道:“你且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海青天明鉴,草民昨日本在东河畔散步遛狗,谁知忽然给人敲了一闷棍,醒来就发现被带到了此地。”沈郁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拍着胸口道,“原来,竟是县丞家公子与这两位强人干的!”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陈玉飞立刻大声叫了起来,“海大人,下官怀疑,此子与强人合谋,杀害下官犬子,请求大人即刻将其抓捕,以还我儿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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