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拿起手中的信纸,弹了弹:“与其盯着那些没用的小事,不如把功夫用在该用的地方。”
“你对这个戴林怎么看?”
情报官沉吟了片刻,道:“库尔提拉斯孤悬海外,又有强大的舰队作为后盾,虽说仍以城邦自居,但实际上已然自成一国。”
国王点了点头,“这些我知道,我想问的是,怎么处理,有可能把它收为为洛丹伦的属国吗?”
“现阶段来讲……不太现实,”情报官摇了摇头,“库尔提拉斯内部成员混杂,三教九流并存,与陆上国家风情迥异,强行兼并……会产生不小的麻烦。”
“会对我们产生威胁吗?”
情报官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洛丹伦海船不比库尔提拉斯是事实,但库尔提拉斯地狭人稀,不会对洛丹伦造成威胁。”
“况且此次戴林亲自前来,大概也是想作出表态,同为阿拉索一脉,他对陆地似乎没什么兴趣。”
此次戴林渡海来援,库尔提拉斯以一个城邦的身份成为了七国联盟之一,足见其海军实力之盛。大概是遗憾这样的力量无法收归己用,泰瑞纳斯微微咋舌,戴林参与联盟,打的旗号是帮助自己的老朋友——安度因·洛萨,
“安度因的老友啊……”泰瑞纳斯感叹道,“莱恩给他的儿子留了个好帮手!”
国王笑了笑,“好在我选择的人也不错。”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穿过书房的玻璃,落在积着一层薄雪的庭院内。
“听说……”国王似乎在自言自语,“戴林有个女儿?”
………………
“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
乌瑟尔略显差异地对在马驹背上打盹的马库斯问道。
“瓦里安闲的没事做,就在自家院子里来来回回的折腾他的马,也没什么难的,看了两次就会了。”
有了初级骑术,坐在马上的马库斯和平常走路没有半点区别,趁着目的地还没到,他决定先把没睡完的觉补齐。
乌瑟尔也不疑有他,只以为大概马库斯失忆前就懂马术,转身看向阿尔萨斯。
“臣此行受国王之命,王子殿下只需跟在臣身后,多听多看,少说少做即可,注意皇室仪态。”
今天是休沐,乌瑟尔并没有以老师自居,而是恭恭敬敬地用起了敬称。
阿尔萨斯恹恹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我就知道”的表情。
小孩几的忧伤来得快去得也快,阿尔萨斯转念一想,起码此行不是前呼后拥一大群人,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一大两小三匹马在雪地里踏出一串蹄印,没过多久,冬日懒洋洋的阳光照在马库斯身上,驱散了一丝寒意。
马库斯在马背上打了个瞌睡,身子被阳光晒暖,摘下了围巾。
“乌瑟尔,”他左顾右盼道:“我们今天是要去做什么?”
“接人。”乌瑟尔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渔港,笑了笑。
“顺便带你见见世面,见过大船吗?”
马库斯瘪了瘪嘴,心说爷见过泰坦尼克号,你呢?
然后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没见过!”
………………
“哇……”
微凉的海风带着海盐的潮气拂过马库斯的面颊,在提瑞斯法林地最北部颀长的海岸线上,一道银白色的堤坝分割了碧海和陆地,泊位上停舶的渔船随着海浪微微颠簸。探出海岸的宽大码头尽头修筑着一个木制的高大吊机,尽管时值初冬,码头上来来往往的水手和工人们仍是一身单衣,胸口处隐约露出健硕的胸膛。
两名力工扛着一根粗大的圆木从马库斯身边经过,体温将他们身上的汗水蒸干,又在冷空气中凝成一片白雾。
一股咸腥味传入马库斯的鼻端,三人下马,几个水手正抬着一个巨大的鱼篓从一艘船上下来,篓内不乏半人长的大鱼,十分有活力地在空气中拍打着尾巴。
“这里是洛丹伦港,王国内最大的港口,近几天是渔期,所以你能看到的几乎都是渔船。”
乌瑟尔解释道,阿尔萨斯挺着胸膛,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老骑士很明显是说给马库斯听的。
“乌瑟尔爵士,”一个渔民打扮的老人认出了乌瑟尔,上前躬了躬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