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说的是,皇上太过于操劳,奴婢都说过好几次了,太子殿下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照顾皇上。”
说到这里,王承恩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太子殿下,三司会审光时亨,光时亨已经招供,他在山东担任巡按御史的时候,接受过山东总兵刘泽清近十万两白银,皇上很是震怒,刘泽清不过是总兵,俸禄的收入有限,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这刘泽清镇守山东,职责重大,若是不思报效皇上和朝廷,贪墨钱财,以贿赂朝中官员来获取提拔,那山东就危险了。”
朱慈烺脸上露出愤懑的神情,内心却有些苦涩,明末总兵拥兵自重、贪墨钱粮已经成为习惯,大家见怪不怪了,其中最为过分的就是湖广总兵左良玉,其他的总兵贪墨钱财拥兵自重不过是想着过上舒服一些的日子,或者说手里有一些本钱,可以漫天要价,可左良玉此人有异心,如果机会合适,其甚至可能造反去做皇帝。
朱慈烺前往南京监国,其首要的任务就是整合南方的兵力,山东总兵刘泽清、湖广总兵左良玉、福建总兵郑芝龙、徐州总兵高杰、庐州总兵黄德功、云南总兵、黔国公沐天波等等,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偏偏朱慈烺的时间很紧,他必须在最短时间之内整合南方的部分兵力,以抵御后金鞑子的进攻。
“孤知道了,孤前往南京的时候,要经过山东,孤定会召见刘泽清总兵,看看他怎么说此事,若是不肯认罪,负隅顽抗,孤绝不会留情面。”
王承恩的脸上闪现一丝愕然的神情,瞬间即逝。
朱慈烺假装没有看见,亦将桌案上写着五个人名字的纸片递过去。
“王大人,这是跟随孤前往南京的五个人名字,还请王大人呈奏给父皇,儿臣等着父皇的旨意,儿臣带走这些人,需要得到父皇的首肯。”
王承恩接过纸片,点了点头,告辞之后,转身离开。
眼看着王承恩离开,朱慈烺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按照道理来说,朱慈烺不过十七岁的年纪,还是虚岁,从未单独处理过朝中的事宜,骤然面对拥兵自重的山东总兵刘泽清,是不是能够妥善处置,谁也不知道,弄得不好自身会陷入重重危险之中去。
朱由检究竟是什么想法,朱慈烺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了。
会客室外面响起脚步声,朱慈烺摇了摇头,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率领的一百名锦衣卫,还在端本宫外面等候。
大踏步走出会客室,朱慈烺对着迎面而来的邱致中开口了。
“致中,前面带路,孤去见一见吴大人和诸多的锦衣卫。”
这一百名锦衣卫,是朱慈烺前往南京、或者说沿途处理诸多事情的根本和依靠,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父皇朱由检安排的眼线,朱慈烺都要依靠他们,让朱慈烺颇为头疼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他怎么都想不到,吴孟明居然会亲自带队护送他前往南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穿越到崇祯十七年,肯定要遇见诸多难以化解的问题,面临诸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危险,埋怨无用,自哀自叹更是不可取,唯有快刀斩乱麻,化解一个又一个的难题,破除一个又一个的危险,才能够真正立足。
看见朱慈烺走出宫门,吴孟明率领一百名锦衣卫行军礼。
“臣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率领百名锦衣卫拜见太子殿下。”
朱慈烺神情严肃,眼看着吴孟明领着百名锦衣卫行礼之后,郎朗开口。
“孤明日从京城出发前往南京,辛苦吴大人和诸位沿途护送,此去南京路途遥远,孤要仰仗吴大人和诸位的保护,孤也知晓,路上肯定会遭遇到危险,孤不会退却,一定和诸位一道,克服所有的危险,拜托了。”
说完这些话,朱慈烺对着吴孟明及所有人稽首行礼。
领头的吴孟明楞了一下,连忙单膝跪地,其余一百名锦衣卫也跟随单膝跪地。
“护送太子殿下安全抵达南京,是臣等的职责,臣等绝不辜负太子殿下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