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知道范景文的脾气,也知道皇上正在气头上面,两边千万不能够顶牛,所以他拼命的给陈演使眼色,这个时候陈演开口说话才能够化解眼下的局面。
陈演当然看见王承恩的眼色了,他本来准备做壁上观,就让范景文去和皇上顶牛,导致皇上暴怒,从而惩戒范景文,这样他就能够躲过范景文继续的追问,不过眼看着范景文压根无所畏惧,皇上也越来越愤怒,这样下去,自己和张缙彦很有可能遭遇到牵连。
“咳咳咳。。。”
陈演连续咳嗽了几声,对着皇上抱拳稽首开口了。
“皇上,范大人刚刚从济南回来,旅途劳累,太子殿下的密折,臣来念。。。”
范景文看向了陈演,眼睛里面喷射出来怒火,他根本不是什么旅途劳累,而是内心冰凉,皇上不应该这样做,这给臣下传递了什么样的信号,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大明王朝还有什么希望,太子殿下在外面尽心竭力,已经做出来了实际的行动,却不料遭遇到如此的猜忌。
陈演压根就没有看向范景文,准备走过去从王承恩的手中拿过朱慈烺的密折。
范景文上前一步,身体几乎就要挡住了陈演,不过王承恩的身体偏了一下,伸手将手中的密折递过去,直接给了陈演。
看向范景文的时候,王承恩的眼睛里面带有寒芒,也有恳求。
范景文止住了身形,看向王承恩的时候,眼睛里面有了一丝的绝望。
陈演拿过皇太子朱慈烺的密折,毫不犹豫的准备打开。
“陈大人,慎之,慎之啊。。。”
一边的张缙彦也忍不住开口了,他与范景文某些方面的想法是一致的,皇太子的密折上面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如果牵涉到机密事宜,臣子知道之后是有罪的。
陈演终于反应过来了,身为内阁首辅,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刚刚就想到了范景文,想到如何的摆脱范景文的诘责,加上王承恩的恳求,情急之下接过了皇太子的密折,还准备马上打开。
“陈演,你既然拿起了太子的密折,还准备交给朕吗。”
朱由检虽然暴怒,虽然被狭隘的观念蒙住头,不过他是还是有基本的清醒,范景文和张缙彦的表现不能够说是错了,毕竟是皇太子的密折,就算是臣子的密折,也只有皇上能够看,其他人若是随便看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朱由检自认为是了解朱慈烺的,朱慈烺两个月之前跌落马背,醒过来之后,很多人都说太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包括皇后都有这样的看法,不过朱由检不以为意,朱慈烺已经十七岁,他朱由检十七岁的时候,已经登基成为皇帝。
朱慈烺主动提出前往南京监国,让朱由检异常吃惊,虽然同意朱慈烺前往南京监国,不过也就是让朱慈烺到南京去看看,至于说朱慈烺满口整合南方的兵力和财力,朱由检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南方的诸多总兵,特别是平虏将军、湖广总兵左良玉,号称佣兵百万,早就有了拥兵自重的野心,不要说朱慈烺,就算是他朱由检,也没有太多办法惩戒。
如果朱慈烺真的拥有那样的能力,朱由检不可能让其前往南京监国。
这不是朱由检的错误,恐怕任何的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此等情况的出现。
朱慈烺在山东的所作所为,朱由检通过情报文书全部都知晓了,这让他越来越吃惊,最终忍不住下了口谕,以京城面临危局的理由,要求朱慈烺回到京城来商议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