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吴妄将那卷轴端起,逐字读了一遍,皱眉道:
“你在帮他们遮掩什么?什么叫一时心昧?没在其它地方养出胆子,就敢直接对抚恤灵石下手!
这是谁写的?”
“殿主,我这就重写,这就重写。”
“给你半个时辰。”
“是!殿主您放心!属下已彻底明白了!”
那高阶执事苦笑了声,看吴妄的目光多是敬佩,笑道:“殿主您都不在乎前途,属下一个破执事还怕什么。”
“记得盖我殿主印。”
“属下领命!”
那执事抱着卷轴风风火火地跑远,吴妄目光已落向下方那群仁皇阁‘老人’。
有几人与他目光触碰,身形有些颤抖。
“你们的分阁主,已经被我杀了。”
吴妄缓声说着,被一旁扩音法宝增幅过后的嗓音,自大城之内不断回荡。
“你们也不必求饶,求饶也不会放过你们。
东南海上一案的元凶,是一个叫蔡问杰的人,哪一个?”
一名穿着锦衣、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闻言浑身乱颤,颤声喊着:
“殿主!殿主冤枉啊殿主!都是米钟指使我干的!都是米钟指使的!”
“把罪责往死人身上推?”
吴妄挑了挑眉,略微抬手,道:“把他元神抓过来。”
鸣蛇身形闪烁,下一瞬已出现在那中年男子面前;
鸣蛇左手向前摁压,蔡问杰的元神被鸣蛇捏住,胸口凭空多了一口大洞,整个人向后缓缓仰倒,没有半点鲜血流淌。
吴妄道:“用些手段,让他自己开口。”
“我来吧。”
泠小岚突然出声,戴着面纱、蹙着双眉,已是用仙力做了个‘鸟笼’,待鸣蛇将那人元神二次封禁,她便将这人元神接了过来,带去了一侧。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无数目光聚集之地,那天衍圣女掐了几个符印,那人的元神不断惨嚎。
不过须臾,泠小岚就将那元神扔了回来,目中满是嫌弃,低声道:
“他想说了。”
“受累了,”吴妄含笑应了声,紧紧盯着那蔡问杰元神化作的虚影。
此刻,蔡问杰元神展做常人大小,身形有些虚淡,他双目无神、脸上写满了痛苦,若非元神不能流泪,此刻想必已是泪流满面。
“你是谁?”吴妄问。
“蔡问杰,我是蔡问杰。”
“职位。”
蔡问杰的元神瘫坐了下来,喃喃道:“仁皇阁东南分阁巡安使,正六阶执事。”
“说说吧,抚恤灵石之事。”
“这、这是上面定的规矩。”
蔡问杰喃喃道:
“米阁主说,咱们东南域本就地处偏远,每年能分到的差费不多,上面拨来的灵石也不多。
抚恤灵石,我们私下里叫陈粮,陈粮分做两部分。
一部分是总阁拨来,由我们转给有所损失的将门,这部分我们通常不会动,将门一个个都霸道的很。
一部分是由总阁拨来,发给那些战死边境,非将门所属的直系仙兵的家亲。
这部分,可以动。
总阁转出来时,如果是十,在我们手里一过,就成了六。
若这个仙兵出身自较大的宗门,那我们送去的就是五;
若是这个仙兵出身自较小的宗门,或是散修,我们送过去的就是三,或者四。
历来规矩如此,各方都算有默契,谁都不会提这事。
可谁知,这次那几个不知足的妇人闹事,纠集了十几家……”
吴妄突然问:“这点灵石,你们分下来有多少?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