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王智感觉好多了,这才喊道:“二郎,俺先回去了,等快要成婚了,俺再来找你。”
“好,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份厚礼。”独孤武大声回道。
王智瞧了眼独孤家旁边的茅屋,然后撒丫子狂奔,因为独孤家旁边的茅屋就是九叔家未搬走时的家。
望着王智逃跑的背影,独孤武笑了笑:“这世上哪有鬼,相信鬼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像王智,脑子不太灵光;另一种心里有鬼,方觉世上有鬼。”
“精辟。”杜如晦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修身正己方为正道。”
“要说精辟还得是您,在下不过拾人牙慧而已。”独孤武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时辰不早了,正阳村唯有一条水道便于出村,您若无要事,正好随王智一同离去,在下便不留您了,您请,您请。”
明显是为了盐而来,早走早好。
“二郎这是不欢迎我了。”杜如晦起身笑道。
本以为杜如晦是打算走,独孤武便笑道:“岂敢岂敢,杜县丞登门,我家那是蓬荜生辉,岂有不欢迎的道理。”
杜如晦笑着坐了下来,独孤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二郎,不知为何,老夫痴长你二十几岁,但老夫却与你有种一见如故之感,老夫真心把你当做了老友般对待。”杜如晦觉得独孤武不好糊弄,准备打感情牌,“二郎,毒盐······”
“那是在下的荣幸。”
独孤武面带微笑的打断了杜如晦的话,同时心中又警惕了几分,全然把杜如晦这句话当作耳边风,他对杜如晦确实有种老朋友相处的感觉,但是却不代表杜如晦对他也是如此。
他现在就是这样认为的。
人家堂堂一位县丞,你一个乡野小子,身份差距犹如云泥之别,县丞说自己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成了一个老友,你敢信?
堂堂县丞把乡野小子视为朋友,那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不过,天上会掉馅饼吗?
独孤武从不相信天下会有这种好事。
就算会掉,重力加速度,换算一下,那块馅饼也是会砸死人的。
杜如晦心中叹了口气,二郎不好对付啊,一直死咬着不开口,难道老夫今日会栽在二郎手中?
杜如晦打起精神,纵横官场多年,他还就不信自己对付不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感情牌不行,那就利诱。
“二郎,你可知从毒盐中制出可食之盐对整个天下有多大的好处?可谓恩及天下,整个天下的百姓皆会感念你之恩德,当今陛下亦有重赏,便是封爵亦非没有可能。”
“您是认为在下会从毒盐中制出可食之盐的法子?”独孤武脸上略显惊讶,眼神中闪过无数笑意,仿佛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碍于杜如晦县丞的身份不敢笑出来。
演戏,独孤武也会。
但是说独孤武不震惊和担忧是假的,虽不知道眼的县丞为何如此肯定自己会制盐的法子,可眼前之人已经十分肯定自己会制盐了。
盐的利润太大,一位县丞也抵挡不了诱惑,家里恐怕要遭难了,早知道就想个更完美一点的借口了。
卖盐,独孤武从未后悔过,只是有些后悔自己考虑不够周全。
“不错,我其实已经有九成把握了,还有一成便在二郎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