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再过了三分钟多的时间后,他感觉嘴巴里的痛感逐渐减小,就像是吃完麻椒后,那种整个发麻的感觉在嘴巴里蔓延开来,他知道,自己适应了,接着喉咙开封,一小口醉不倒流入食管中。
灼热感一点点的烧过喉咙,胸口,肚子,停留在肚子上之后,郝横等了几分钟才咽下第二口。
一直在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郝横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宛若有小火苗在自己的血管里,随着血液的流动,灼烧着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先是血管,再是五脏六腑,肌肉,一直到皮肤,这一刻,郝横甚至感觉,背后那条伤口内,还传来丝丝凉意。
突然,郝横睁开眼睛,双眼瞪到极致,血丝顷刻间爬满眼白,眼珠子向外凸出,一股寒意瞬间从脑壳灌下,并迅速的向下蔓延,通过脊柱,顺着四肢骨头传开。
他现在身体除了一种很煎熬的状态,**是热的,骨头是冷的,在冷热的冲击之下,郝横的意识感到像是被灌上重铅般沉重,眼皮下拉,视线昏昏沉沉,他在迷糊之中,看见一团团像是苔藓的黑乎乎东西,从房子的边缘挤出,墙角,地面,天花板,墙壁都是,它们开始蔓延,将万物吞噬,直到一切归于黑暗。
耳旁的声音减弱,鼻子再也闻不清香臭,嘴巴里也尝不到酸甜苦辣咸。
黑暗的世界之中,郝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忽然,他听见几道声音,那些声音很吵闹,有欢笑、有咒骂、有愤怒的咆哮、有悲伤的哭泣,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那阵声音便是这黑暗中他的救命稻草。
他抬起头向前看,七个自己站在面前,却又像是处在七种不同的世界之中。
一脸笑意的自己,被削成人棍,脑袋被一只灰白色的手抓住,定在空中,无形的手扒着嘴巴的上下两边向不同方向拉,舌头被扯出,直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为止。
一脸愤怒的自己,被捆在十字架上,脚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越愤怒越咆哮,火势越大。
一脸哀伤的自己,被挖去眼睛,低着头,坐在地面上,双手捂住两个黑窟窿,源源不断的血液从指缝里挤出,在身下汇成血水河流。
一脸慈爱的自己,被关在兽笼内,虽受持利器,但却不忍伤害与自己同笼的凶兽,只能一次次被撕成碎片。
一脸憎恶的自己,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身旁环绕着容貌绝美的女仆,有为他捏肩捶背的,有捏脚按摩的,有伺候吃喝的,狰狞的五官趋于柔和。
一脸恐惧的自己,依偎在一位高大,身上向外逸散着荧光,散发着温暖的吸引力,看不清容颜的女人怀中,面容安详,嘴角还挂上甜美的笑意。
一脸邪笑的自己,四肢被虚空探出的铁链捆绑起来,一把剪刀置于下体,不断的开合,斩断那不断生长出来的凡根,神色逐渐变得无欲无求。